“你想见李神医啊?”池灿想了想,点头,“那我试试吧。”

他自是理解邵明渊的顾虑。

历朝历代,皇子与重臣有所接触都是天子的大忌,更别提邵明渊这般手握重兵声望无双的武将,他去睿王府的消息一旦传出去,睿王就要先哭晕了。

那是绝对会被皇帝老子变着花样修理的节奏!

“多谢了。”邵明渊举杯,沾了沾唇。

池灿似是又想到什么,补充道:“不过提前说明白啊,我去睿王府没问题,能不能把那位李神医请出来就难说了。”

“嗯?”

“那老家伙脾气古怪得很。”

邵明渊笑笑:“我听说李神医从南边而来,途中还从人拐子手里救下了一位官家姑娘并认作了干孙女,这样看来,倒是一位仁心慈爱的老者。”

“呵呵,你们要是真的有机会见面,你就能领教了。”

“无论如何,先见上一面就好。”

“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

池灿点点头:“那行,明早我就去睿王府走一趟。”

作为长公主之子,池灿与睿王是姑表兄弟,平时见个面是很寻常的事,就连无孔不入的锦鳞卫都懒得上心。

谈完了正事,二人之间的气氛更加放松。

邵明渊便问:“拾曦,你和杨二怎么打了起来?”

他们四人自小是玩惯了的,后来他虽鲜少在京中,几人情谊并没淡下来,池灿他们三人就更要好了,吵吵闹闹虽常见,下手这么重却罕有。

“何止是杨二啊,还有子哲。真没想到,他平时挺规矩死板一个人,揍起人来还挺有劲!”池灿觉得被朱彦踹的那一脚开始隐隐作痛了。

“究竟为了何事?”邵明渊越发疑惑。

一想到缘由,池灿忍不住微笑起来。

他生得好,性子却不大好,鲜少有这样温柔含笑的样子,竟让旁观的人瞧出几分缱绻多情的味道来。

邵明渊便心生感慨。

看样子,好友说不定已经有了心上人。

池灿一见邵明渊那表情便气不打一处来,翻了个白眼道:“胡想什么呢?就是把他们两个小时候的糗事抖落出来,他们恼羞成怒而已。”

“向何人抖落?”邵明渊一针见血问道。

三个好友整天厮混在一处,要是抖落早就抖落了,也不会等到今天,那么必然是有一个特别的人在场。

或许,那便是拾曦的心上人。

邵明渊的敏锐让池灿如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毛都炸了起来:“庭泉,我说你一个武夫,心眼这么多作甚?”

邵明渊举杯,把杯中酒饮尽。酒入口醇厚,落入腹中却辛辣起来,仿佛有一团火在腹中烧。

他淡笑着说:“只当武夫,是打不赢仗的。”

“是碰巧遇到个不开眼的。行了,别说这些无聊的了,今天从你们府上离开后子哲还说,瞧着你们府上丧事办的有些忙乱,要不要我们从家里找几个管事的人过去帮忙?”

池灿嘴上说得委婉,心中却在叹气。

说起来,他的母亲因为对父亲有心结变得偏激,对他的态度时好时坏,可邵明渊的母亲就更奇怪了,亲生的儿子跟上街买胭脂水粉时送的添头似的,他家丧事办得忙乱,分明是那位侯夫人不尽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