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昭没做声。

“心虚了,不敢说话了吧?”江诗冉冷笑。

“黎姑娘,你为何不说话?”太后问道。

乔昭半低着头,恭敬道:“回禀太后,因为臣女这样的姿势,不适宜与江姑娘说话。”

她一直保持着向太后行礼的姿势回太后的话,太后没叫她起身,她当然不会冒失站起来,但这并不代表她要用这样的姿势与江诗冉说话。

“什么不适宜?”对礼节自来不怎么在意的江诗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乔昭弯唇:“这样传扬出去,恐怕有损江姑娘名声。”

同是臣子之女,让一位姑娘保持着见太后的礼仪对另一位姑娘说话,那么坦然受礼的姑娘就太跋扈不知礼数了。

江诗冉经乔昭这么一提醒,立刻想到了这一点,心中很窝火:“你——”

她一定是故意的!

“起身吧。”杨太后语气平静,看着乔昭的目光却颇深沉。

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翰林修撰的女儿会这么沉得住气,不卑不亢。

这样的女孩子,若是为善自然很好,若是为恶——

乔昭直起身来,长久地屈膝让她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又瞬间稳住了身形,心平气和问:“江姑娘能不能把刚刚的问题再说一遍?”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江诗冉气得咬牙。

这个黎三,处处和她过不去不说,还老是自觉高人一等,不过一个小小从六品官的女儿,以为自己是公主不成,凭什么这么和她说话?

不对,就算是真真和她说话都客客气气呢。

“江姑娘说笑了,之所以请你再说一遍,是因为我刚刚在全神贯注回答太后的问询,不敢分神,所以没有听到你具体问什么。”

江诗冉被噎得手指关节都捏白了。

杨太后暗暗摇头。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伶牙俐齿,滴水不漏,江诗冉想从言语上讨到好处是不可能的。

杨太后清了清喉咙:“好了,冉冉,你有话就问黎三姑娘吧。”

杨太后说着深深瞥了乔昭一眼,暗示她少在言语上与江诗冉打机锋。

江诗冉直直盯着乔昭问:“我问你,你说给我的药是李神医的,那为什么真真用过后反而更严重了?”

乔昭笑笑:“江姑娘一直在说公主殿下用过我给的药后更严重了,却一直没告诉我,公主殿下究竟伤在了何处?是刀剑伤还是烧伤?疤痕是凸起还是凹陷?又是在什么部位?”

“这有什么关系?”江诗冉不以为然反问。

“这当然有关系,疤痕的成因、状态乃至部位不同,用药都会有所区别的。”

“可你当时没说要注意这些。”江诗冉颇不服气。

就算是有区别,也不能用了更糟糕啊,明明就是欺负她不懂这些。

乔昭没有否认:“我是没说,因为李爷爷的药无论用在什么样的疤痕上,就算效果不同,至少不会起反作用。”

江诗冉冷笑:“所以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那药定然不是李神医的,而是你随便弄来糊弄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