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媒人上门提亲,怎么会赶出去呢?”

一家女百家求,到了适婚的年纪谁家姑娘没有几个媒人上门提亲呢,总会有那么一两家没有自知之明惹人厌烦,但为了不结怨,顶多婉拒就是了,怎么能把媒人直接轰出去?

众位夫人面面相觑,想到了一处去:定然是提亲的人家太过不堪,黎家宁可让女孩儿当一辈子老姑娘也不想结这门亲。

留兴侯老夫人举起了酒杯,露出慈眉善目的笑:“行了,咱们喝酒赏花,不提不相干的事。”

众位夫人纷纷举杯:“侯府的梅园乃京城一绝,咱们今天可饱了眼福了,还要感谢老夫人呢。”

这时一位身穿绸子夹袄的丫鬟匆匆走来,白着脸附在留兴侯老夫人耳边低语几句,留兴侯老夫人当即就变了脸色,起身道:“大家先喝酒,老身去更衣。”

留兴侯老夫人才离去,又有一位丫鬟凑在固昌伯夫人朱氏耳边说了几句,朱氏面色发白站了起来,对身边的夫人勉强笑笑:“我去更衣。”

待固昌伯夫人朱氏一走,厅内众位夫人就纷纷打发自己的丫鬟去打听情况。

梅林里定然发生了什么事,不然身为主人的留兴侯老夫人不会这么突兀离场,且这件事十有八九与固昌伯夫人有关。

这些在世人眼中知书达理的贵夫人们此时一个个神情兴奋,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着,同时又有些担心自己的孙女或女儿。

那些孩子们此时都在梅林里逛呢,也不知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事想要捂住是不可能的,没过多久那些被派出去打听情况的丫鬟们就陆续返回来,同时带来了梅林中的情况。

“什么,留兴侯世子把固昌伯府的杜大姑娘给踹到湖里去了?”

吸气声此起彼伏,众位夫人面面相觑。

不能吧,留兴侯世子虽然因为是独子的缘故定然挺金贵,但以前没传出过这样无法无天的名声啊。

如果是这样,那她们可不敢把娇养大的女孩儿嫁过来了。

不行,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还是要去看看。

众位夫人皆忍不住站了起来,明明心中好奇如猫爪子挠,面上还要摆出一副担忧的样子:“寒冬腊月落了水可了不得,咱们去看看两个孩子怎么样了吧。”

梅林后的湖边,留兴侯老夫人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孙子气得浑身发抖,厉声道:“畜生,还不给我跪下给固昌伯夫人赔罪!”

“跪下就跪下。”杨厚承嘀咕一句,很光棍对着固昌伯夫人朱氏跪下来,“朱夫人,对不住了,我和子哲在湖边走,谁知那么巧就遇到了杜姑娘几个。我真不是故意把令爱踹下湖去的,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

才被救上来的杜飞雪一张小脸比她的名字还白,整个人缩在丫鬟拿来的大氅里瑟瑟发抖。

固昌伯夫人朱氏搂着杜飞雪,气得脸色铁青:“那我女儿是如何掉下去的?还望杨世子说个明白!”

见众位夫人陆续走来,留兴侯老夫人忍着昏过去的冲动道:“先把杜姑娘送进暖阁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