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渊站在门前看着乔昭身影消失在黎府门口才接过亲卫递过来的缰绳,翻身上马离开了杏子胡同。

刑部那里审问夜香郎并不顺利,当天夜里夜香郎就死在了牢房里,仵作检查不出死因,最后以暴毙而亡盖棺定论,问起狱卒,全然说不出异常之处。

西姜公主的案子调查陷入僵局,可外面的老百姓们却认定了杀死西姜公主的就是冠军侯,甚至不知内情的勋贵百官也是如此认为。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谣言的力量总是惊人的,虽然百姓们提起冠军侯并无不满之词,但此举无疑把邵明渊置在了风口浪尖之上。

而很快,关于冠军侯又有了新传闻。

饭后京城大街小巷的茶摊上,不少人一手端着个老旧的茶壶,或是捧着个粗瓷茶缸子,眉飞色舞聊着令人激动的八卦消息。

“你们听说了没,冠军侯居然是私生子!”

“不会吧,冠军侯不是靖安侯府的二公子嘛,怎么会是私生子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消息就是从靖安侯府传出来的。”提起这个话头的人慢条斯理喝了一口劣质的茶水,卖起关子来。

“今天你的茶水钱我付了,快别卖关子了。”

那人心满意足,这才说起来:“冠军侯啊,原来是靖安侯的外室生的,靖安侯为了给冠军侯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就把他抱了回来充当嫡子养。”

“这不对啊,靖安侯把冠军侯抱回来充当嫡子养,靖安侯夫人能答应?再说就是答应了,平白无故多出个孩子来这能瞒得住?”

“说来也巧了,靖安侯夫人那时候恰好生了一个儿子,据说是先天体弱生下没多久就病死了,靖安侯就把这事给瞒了下来,来了个李代桃僵。你想啊,刚生下来的小娃娃长得都差不多,谁能发现呢?”

当了爹的听者都跟着点头:“确实长得差不多。”

那人摇头晃脑道:“可惜啊,别人认不出来,这当娘的还是能认出来的。靖安侯夫人一早就知道冠军侯私生子的身份,所以这些年来对这个儿子一直很冷淡,这可是靖安侯府上下全都知道的。”

“那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也是听隔壁街二大爷的大儿媳妇的外甥说的。那小子在酒楼当伙计,恰好靖安侯世子去喝酒,喝醉了把这事给抖落出来的。原来靖安侯夫人为了这个事与靖安侯闹僵了,一气之下不理俗事吃斋念经去了,靖安侯世子心里气不过,这不就酒后吐真言了……”

“要是这样的话,那靖安侯可真不是个东西……”

“可不是嘛,靖安侯这事确实做得不地道,有私生子不要紧,哪能这样弄呢。”

这种看法不只在老百姓们中间流传,便是那百官勋贵的家中,不知多少夫人、太太们亦在跟着骂。

“老爷,你以后还是别和那靖安侯来往了,近墨者黑,可别被他带坏了。”

“妇人之见。”

“什么妇人之见?你是不是也瞒着我在外面置了外室?”

第二天官员们上衙,不知多少人脸上挂了彩,大家互视一眼,心有灵犀一笑。

靖安侯府中,气氛低沉压抑,靖安侯提着一把刀怒气冲冲去了靖安侯世子那里。

“逆子,我今天就宰了你这个嘴上没有把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