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溪远这番话,说直白简单点,不外就是三个字——你有病。

只不过,他说得极是文雅而已。

正是因为这份文雅,才让简凌无力反驳。

胸口剧裂起伏着,简凌咬牙切齿地反问。

“这么说,裴先生是承认自己有病喽?”

“没错。”裴溪远轻耸肩膀,“我神经衰弱,有时候会失眠,从心理学的讲度来讲,这属于轻度的睡眠障碍。”

如果这也算是病的话,那么城市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有这种病,甚至包括在场的法官和合议庭成员,以及简凌自己。

简凌暗暗地咬了咬银牙。

“裴溪远,你不要以为,你和我玩这种文字玩戏就可以掩盖真相。”

简凌深深地吸了口气,一对眸子凌厉地斜了一眼在那里捂嘴暗笑的温柔,目光再次落在裴溪远身上。

“请问裴先生,周一晚上,你都做了什么?”

“周一?”裴溪远微微皱眉,沉思着,“我去参加了医院的周年庆典。”

听到周年庆典几个字,旁听席上,沈宁的精神不由地紧张起来。

那天晚上,裴溪远正是处于第二人格的状态,还曾经遇到过简凌,她现在提出这件事情,难道是对那时的事情有所怀疑?

“那么,请问裴溪先生,您当晚都见过谁?”简凌继续问道。

“我反对。”温柔竖起左手,站起身来,“法官先生,原告律师的问题完全与本案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