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转过脸,隔着落地窗,她清楚地看到菲比。

他就站在那里,银发上还沾着海水,短发粘成一绺一绺的,身上脸上都有血迹。

他的肌肤如雪莹白,那红色的血水也就显得越发明显。

她不知道他是如何赶到这里,不过从他身上的样子就能想象,这一路的艰辛。

喉咙里仿佛突然塞上什么东西,十五眼睛一热,就有什么东西从眼睛里淌出来,热热地划过脸侧。

嘭!

菲比又向着窗子开了一枪,子弹立刻就被弹开。

“哈!”撒旦如魔鬼一样地大笑出声,“太精彩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说起来,这还要多亏你的提醒,要不然,我还真得想不到用防甲玻璃这个创意,哈……”

菲比垂下手枪。

“既然你要的人是我,又何必为难她?”

“你说十五小姐吗?”撒旦的目光重新落在十五脸上,轻轻地啧了啧嘴,“原本,这件事情确实是与她没有什么关系,不过现在……我真得喜欢上她了,所以……”

他手指一勾,就勾住她的胸衣。

“住手!”

菲比在窗外怒喝出声。

撒旦轻笑,“我可以不动她,不动,你要乖乖地放下你的枪,走进来!”

菲比垂脸,看向被四肢分开绑在床柱上的十五。

四目相对,他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泪水,还有难以掩饰的紧张、无奈,还有痛苦。

他抬起握着枪的右手……

“混蛋,你是傻子吗?”十五怒骂出声,“你明明知道他是圈套,你还来……”

菲比怜爱地注视着她的小脸,松开手指,手枪无声地从他指尖划落。

眼看着这一幕,十五的视线不由地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