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参谋长,我要在命令上签名。”

徐岩这样对李牧说。

事后追究起责任来,谁下的命令谁负责。这不是在国内,而是在国外,是在维和部队的框架之内,稍有差池,搞出来的就是外交事件。

责任之大,哪怕是李牧,也是很难承担得起的。

但是,现在李牧已经不想考虑那么多,哪怕他知道这么做会牵连到许多他的上级,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可能他会被批“太冲动”“没政治头脑”“不顾大局”,但是他心里其实在骂:我-操-你-妈-的顾大局,今时今日我泱泱中华不可能让你们这些跳梁小丑整天瞎-他-妈乱几把跳腾,你让老子不爽老子就让你出血!

就这么简单!

不服来打!

单挑群挑随便选!

老子二百多万军队几千万预备役候着!

干-不-死-你!

尤其是一些又穷话又多还不老实的国家,你比如说越南菲律宾,穷得都他-妈-要卖女儿了五万一个大批发还装-逼,你像越南在南海搞的采油平台,看着就跟他娘的猪圈一样,还挺着那瘦得露出骨头的胸脯说,看,哥们我肥着呢。你再看那菲律宾,中国人不买他一年香蕉他就要政变,都寒酸成这样了还跳吧跳吧的,你跳个他-妈-的什么劲儿?

当然,再没有南朝鲜这样的傻叉了,当然,无耻成了这个国家的传统是没什么好说的。部署这个部署哪个,到头来还是要去卖-屁-股。我胖的屠刀举起来吓唬中国你还嘚瑟,你强硬个试试,早晚给你丫的收复了。

斯文人如果决定不再动嘴而是选择动手,地球都会为之颤栗!

中国以及中国人斯文得太久了!

然而,徐岩要署名,李牧是坚决不会答应的,他说道,“老连长,我不会同意的。命令只能是我来下达,只能是我一个人来下达!我也不会按照程序向联南苏团司令部报备,一切都是我个人的决定!”

徐岩要争辩,李牧抬手打断他,“就这么定了!”

说完,李牧拿起送话器,深深呼吸了一口,开始呼叫:“胡塞尔中校,我是李牧。”

“李牧上校!”胡塞尔回话。

李牧坚决地沉声下达命令:“我命令你部收缩防线,向战地医院收缩防线!命令电文一分钟后传到你部!”

向战地医院收缩防线,就是从十字路口向南撤,让出十字路口。

胡塞尔下意识地说道:“上校!如果我收缩防线,敌人会突破咱们的防御阵势!”

“这是命令!”李牧断然喝道,“请你执行命令!”

胡塞尔犹豫着,他的脑子里在瞬间闪过很多种想法,但是他也没有想到李牧的真正目的。

他只当李牧是为了不让部队有更大的伤亡,毕竟当前的局势,双方都没有办法取得进展,就是在打消耗战!

“是!我执行命令!”

出于对中国指挥官的下意识的尊重以及传统习惯上的服从,胡塞尔很利索的就执行了命令。他命令巴基斯坦装甲营向战地医院方向交替掩护后撤。他很谨慎,其实没有必要。新月旅的坦克部队根本不敢跟他正面对抗,完全是依靠大量的无处不在的不怕死的士兵肩扛rpg不断的从侧面冲击威胁。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如果有足够的步兵,巴基斯坦装甲营也不至于被那些层出不穷的rpg给牵制住。

巴基斯坦装甲营后撤的步伐不紧不慢,逐渐的让出了十字路口。

与此同时,李牧给左翼的一连下达了后撤的命令。换言之,李牧正在做的是,全线收缩防线。

攻击和后撤都是非常讲究章法的,不是你让哪一个部分后撤他后撤就完了,你要考虑到这个部分后撤之后对整个态势的影响。巴基斯坦装甲营后撤,意味着配属他们行动的二连也要同步后撤,否则二连会变成处于突出位置,非常容易被包围。

从整个态势来看,中路和右翼后撤了,左翼的部队势必也要收缩防线,否则同样也会形成突出,一样的容易遭到包围。

平坦的地形是装甲部队最合适驰骋的战场,新月旅的装甲力量,完全可以在一个冲击之下,就给突出部的维和部队造成极大的伤亡。

从另一个方面来看,单单是一部分后撤,很难让新月旅的指挥官相信——这不是什么计谋,而是真的后撤。

全线收缩,表明维和部队考虑到伤亡,在政府军到来之前,选择了固守。摆在新月旅指挥官面前的,就是一道不得不做的选择题——缺口出现了,是投入预备队全力向油库以及粮库攻击,还是维持当前的状态?

其实没有选择,新月旅的参谋长威克斯心里其实已经很着急了,再拖下去,政府军赶到,被包围歼灭的一定是新月旅!

一对一打政府军,威克斯不会惧怕,但是刚刚维和部队表现出来的战斗力让他非常的吃惊,尤其是中国维和部队,区区一支巡逻队二十来号人,居然挡住了步坦协同接近半个小时的轮番冲击。

如果不是得到情报显示,维和部队除了一个巴基斯坦装甲营,其他部队都没有装备重武器,尤其是中国维和部队,最大口径的是步战车的三十毫米机关炮,威克斯早就劝说新月旅的首脑摩尔多克放弃此次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