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往事,李青知道的并不详尽,但从母亲孟秀芝以往的只言片语当中,也是猜测的差不了多少,因此对于任福达这个人,从很久以前,李青都是有些反感的。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如今任福达对自己的恭敬模样,还真让李青寻不出丝毫的不满来。

而任福达又何尝不是战战兢兢?

李青的背后牵扯的可是省城的巨头,如果早知如此,当年他又怎么可能会对李家百般刁难?

而对于那些年明里暗里对李相勇的遏制,任福达也是悔不当初。

如今,借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对李家有所不满。

不仅搬动关系让李相勇升任副局长,甚至有可能的话,他很愿意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哪怕如今去做一个富家翁,也比现在成天担心受怕强上百倍。

要知道,电业局局长可是个肥差,旗下供电营业厅无数,随便从指间露出一点油水,就能让普通人少奋斗二十年。

这些年,任福达坐在电业局局长这个位子上,受尽了好处。

而一旦这些事迹败露,任福达觉得自己至少也得是个无期。

可以说,自从李青崛起,任福达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甚至深夜做梦的时候都会背梦境里发生的种种事情惊出一身冷汗。

“贤侄啊,你现在可是徐州之光,咱们徐州几十万人,就只有你一个人登上了春晚,如今还是红遍全国的大明星,说实话,我真是羡慕你啊!”

李家,一进屋,任福达就笑呵呵的说道:“如果不是我家那小子实在没什么本事,我真想让他跟着你见见世面。”

李青对任福达的言语充耳不闻,转而跟其他邻居客客气气的打招呼,等一一送走了这些人,李青才看向尴尬的站在原地的任福达,一脸诧异的说:“达叔,你还没走啊?”

任福达傻眼,随后支支吾吾的说:“那个,达叔其实有件事想让你帮忙。”

这句话一出,李相勇和孟秀芝对视一眼,后者立即说道:“任局长,我们家李青哪有什么能帮得上你的……”

“不不不,帮得上,绝对帮得上。”

任福达看起来有些焦灼:“这事儿还真就只有青子能帮忙。”

李青颔首说道:“达叔请说。”

任福达咽了咽口水,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看着李青,试探性的问道:“青子你是不是认识省城的宋书记?”

“宋书记?”李青皱眉,旋即摇头道:“不认识。”

任福达一呆,他以为李青要藏拙,便连忙道:“青子,咱明人不说暗话,我也不是想跟宋书记搭关系,我人微言轻,也的确没那个本事跟宋书记说话……”

任福达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把用皮筋困得结实的一叠厚厚的卡片,递给李青:“这是达叔的一点心意,就当是达叔送给你的新年礼物。”

那厚厚的一叠卡片,足足有三四十张。

李青仔细一看,顿时便笑了,摇头拒绝:“这我可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