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担心你们更多人发现那上面白族文字的内容。”汪洋说话声音渐渐有了力度,脸色也不像刚才那么惨白了。

这会他的目光从我和樊守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我的脸上,有些不自在的拽好衣服,似乎是怕自己狼狈的一面让我看到。

“上面究竟写着什么?那是白族的文字,就算你没有破坏,我们也看不懂。”樊守追问道。

“写着关于活蛊人和他爱宠镇兽蛊的一些故事。上面提到了活蛊人是蛊术秘籍的创始者,而且,最后归于活蛊人墓。后来,我跟着樊瘸子的时候,听他有次和樊雅谈话,提到了活蛊人墓和守墓的三位蛊女和玉蛊瓶的事情。在此之前,我发现马金和郑民涛他们,都在寻找或收集玉蛊瓶,就让我觉得疑惑。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的用途,但是,准是重要的物品,所以,就暗自也争夺这些玉蛊瓶。很可惜,我争来争去,也只不过收藏了一个白玉蛊瓶而已。其他的紫玉蛊瓶和红玉蛊瓶都不知所踪。”汪洋深吸一口气,缓缓回答道。

话末,还单手撑在凉床边缘处,想要坐起来。结果却因为体力不支,没撑起来。

我见状,赶忙伸手来扶他。

但是,他却一把将我的手打开,“我还没虚弱到需要你搀扶的地步。”

说话间,自己一咬牙,双手撑着坐起身来,坐起来之后,额头汗水止不住的往下落。

汪洋这个人有时候真的太倔强了。

“原来如此,我说当初怎么祠堂的壁画上面,镇兽蛊好好的,可字却被破坏了。你也是够有心机了,通过这些事情,就推算出当初我在马山寨地下洞穴拿出来的不是真正的蛊术秘籍了。”樊守朝他不悦的鼻哼了一声。

“不是那时候,我是在发现山洪冲出碧落时,看到你阿姆仿的蛊术秘籍上的蚂蟥蛊时,我才知道,那本什么无字的蛊术秘籍不是真的了。”汪洋纠正樊守道。

樊守闻言长睫一抬,眼睛睁大,惊讶的望着汪洋,“你是从那时候知道的?可蚂蟥蛊有什么问题?”

我也觉得这没什么可疑之处呀?

汪洋扯了扯紫黑的唇瓣,讥讽的笑道:“你阿姆其实就是守墓蛊女后代之一,她怕真正的蛊术秘籍被觊觎,于是,设了这么个局,先是告诉樊瘸子等人,说自己从活蛊人墓里拿出了秘籍,后是把秘籍部分内容告诉樊瘸子,然后,又仿了一本假的蛊术秘籍,建了地下洞穴放进去。这一切做的确实很周密,但是,百密一疏。蚂蟥蛊施蛊的年限,超过三十年,就会自动发出来的。等我们拿到手的时候,不应该是无字的!更为大的破绽是,如果那本书真的是活蛊人秘籍原本的话,试问,你妈妈没发现蚂蟥蛊泛出来的字迹的话,是怎么知道蛊术秘籍的内容的?”

汪洋这话一出,我和樊守都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经他这么一说,我确实觉出之前的事情有好多不对劲来。难怪我看到的蛊术秘籍有很多地方不全面了,还有就是汪洋会那么大方的让我烧掉了。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他偷偷拍了照片的,后来觉得不像。并且,他这个人很自私的,怎会真的守了我四年,眼睁睁看我成为活蛊人,他却无动于衷呢?

原来是他知道,我那样做顶多是个半蛊人而已。

他身上有阳血蛊,如果没有彻彻底底的成为活蛊人,是压制不住身体里的阳血蛊的。阳血蛊是接触到蛊物就会发作,所以,如果是半蛊人的话,血蛊只会立马发作,让汪洋死掉的。

以前想不通的事情,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原来,最大的布局者不是汪洋,不是樊守,更不是樊瘸子他们,而是樊守的阿姆,也就是我的婆婆。

从心底里佩服她来,只可惜,我并没有见过她,更没有机会见她了。

“汪洋啊汪洋,真佩服你的城府。原本真的以为你痴缠我老婆,是爱她爱的无法自拔,现在看来,你特么绕来绕去,就是为了蛊术秘籍!”沉默了一会,樊守把我紧紧圈到怀里,不屑的白了汪洋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