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扫了我一眼,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将装有硫酸的小瓶子放回兜里去了。

之前我只知道腹蛊虫用火可以解决,没想到,硫酸也可以消灭它们。估计这也是汪洋琢磨出来的方法。

看到汪洋不打算回答我,我不禁有些泄气,“你不说,我也猜到了。守白守玉他们之前说这些腹蛊虫和他们的父亲有关。那么,你刚才消灭的那条腹蛊虫就一定是他们的父亲放的。”

汪洋听我这话,动作顿了顿,“你是个小孩吗?”说话间更是朝我投来目光。

他的目光很锐利,让我有些慌张,但我不敢移开和他对视的目光,怕更显的心虚。缓缓地走到他身边,抬头仰望着他道:“我只是小,不是傻。今天早上守白守玉在门口说话,我听到了。本来我就对阿婆的死很在意,听到他们那些话,我就记住了。”

汪洋静静的看着我好一会,目光渐渐变得温和,“好一个你只是小,不是傻。我其实也不是不肯告诉你,只是,我想你活的简单开心点。一个人如果心里面怀着恨的话,就会过的很痛苦。我不希望你痛苦,所以,才不告诉你凶手是谁的。”

我真不敢相信这是汪洋说的话,他以前不就是满心里都装满了仇恨吗?现在他想通了?

“痛苦?你不告诉我,我又着急又痛苦。”我假装不满道。

汪洋闻言,薄唇勾了勾,伸手要摸我的头。我本能的一偏躲开了,他就尴尬的收回。而就在他收回手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他手腕上戴着之前在越南的时候,那个衣服店的老板娘送给他的手链,当时是他让我亲手给他戴上的。没想到他到现在还戴着。

“好吧,我告诉你。”本以为汪洋不会告诉我了,却没想到,他沉默了一会,居然告诉我了,“我们怀疑这些腹蛊虫,以及之前我收走的那条白蜈蚣,都是守白守玉的父亲樊守派人放在这的。换言之,你的阿婆,以及村子里其他老人的死,都是跟他有关。”

他平淡的一句话,却在我的内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我虽然之前隐约已经猜到了答案,可真当汪洋肯定的告诉我后,我还是有些接受困难。我不信樊守会做出这些事情来!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对他有什么好处?”我有些激动了,手不知不觉间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角,知道指甲发痛,才让我回过神,忙低下头,隐藏自己的情绪。

“这你就该问他了。因为,我也搞不明白他的动机是什么。”汪洋无奈的道。

“那他在哪?”我赶紧接住话茬问道。

汪洋却好半天没有回答我,我不禁着急了,抬头朝他看过去,却发现他正盯着我看,目光里满是探究。

难道他看出什么来了?我心跳有些不稳了。

“如果我知道他在哪,现在就不会被他牵着鼻子走了。”汪洋长睫微转,别开了目光。

听这话,他也是不知道樊守的行踪了。那么樊守在我“死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改变,以至于连守白守玉都不认,还对这些无辜的村民下毒手呢?我越是搞不清,越是着急。

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相信樊守变坏的。

“我不喜欢没有礼貌的徒弟,所以,你以后跟着我的话,说话一定要礼貌。”汪洋朝我严肃的命令道。

我情绪低落的朝他点了点头。他便不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身朝守白守玉在的那村民家走去。我自然是紧跟其后。

到了那村民家,本哭丧的村民们看到汪洋,一个个都愣住了,估计不知道他是谁,怎么过来了。好在村长在,就站出来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村民们这才又各自忙活起来。守白守玉这时也从死者身边走了过来。

“汪叔叔,我们刚才……”

守玉一走过来,就张嘴打算和汪洋汇报调查结果,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守白拉开了,他朝汪洋认真道:“汪叔叔,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回去说吧。”

守白守玉两个人穿着同一款的短袖t恤和黑色牛仔裤,明明是一样的衣服,却有不一样的气质。守白是阳光之气,守玉是温润之气。

汪洋闻言,目光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村长一眼,点点头。

于是,我们几个人就离开了这村民家。

走到半路上,汪洋就朝守白守玉问道:“你们查看的怎么样了?他们是不是都因腹蛊虫而死?”

“是。”守白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