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钟月听到两人惊呼,连站都没站起来,懒洋洋的说道:

“进来吧萱姐,你这把戏用都过多少次了?连声音都懒的伪装,也就吓唬吓唬小李子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孩子……”

“嘻嘻,我不换声音,还不是怕你这个笨丫头听不出来,会自己吓自己……”

一个穿着一身大红羽绒服的女子侧身从还在发愣的李逸身边走过,来到客厅,头发一甩,脸一扬,赫然正是花了九百五十万从李逸手里买走了一对粉彩碗的莫瑾萱!

“萱姐是莫叔叔的女儿,他们家也在这个小区住……莫叔叔就是上次面试你的时候坐在我妈身边的那个头发眉毛都白了的老头儿……”

“好啊,你敢说我爸是老头儿……”

莫瑾萱从老爸那里知道钟皓晴要收徒这件事,所以看到李逸也在就只是惊奇了一下,而李逸,则是黯然神伤的低声一叹,妈蛋,以后谁再给老子讲什么华夏地大物博,再给老子讲什么两千万人口大燕京,看我不打你个辣块妈妈开红花!

三个人聊了一会儿,钟皓晴就领着胡瑾泉回来了,看到莫瑾萱也不惊奇,这是常客,反倒是对着李逸笑了两声,

“一对粉彩碗要人家九百五十万,小李,没看出来啊,呵呵……”

那是我要的吗?是她问都不问就给了好不好,再说了,我可是您老新收的徒弟啊,您怎么能一上来就拉偏架呢?

胡瑾泉不满的瞪了胡钟月一眼(主要是不敢瞪钟皓晴),都说一个女人相当于500只鸭子,现在三个女人,根据某几何定律,相当于500的3次方只鸭子……

“小李。你跟我进来,让我看看你书法的功底。”

吃过饭,李逸回去拿画过来给两位师父鉴定。车上给老妈打了个电话,说完又拜了两个师父的事情。忽然心中一动,反正离过年也没多少时间了,干嘛不让老爸老妈过来住几天,年前再一块回去,多合适!

老妈听了,也颇为意动,不过随即就叹息一声,还有那么多宝贝金鱼呢。我们都走饿死了怎么办?

李逸上次买鱼就专门问过,一般来说,像这种金鱼,半个月不喂食,最多瘦点,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没想到这话一说完,老妈怒了!

“你个混小子,你等着,等我到了燕京再跟你算账!偷偷摸摸弄了几十万的金鱼放家里,还不跟我们说……”

这顿狂风暴雨喷的李逸是狗血淋头。狼狈不堪……虽然他知道这事早晚都会暴露,可他琢磨着怎么着也该等到一两年后卖金鱼的时候才会暴露,老妈怎么这么早就知道了?不行。这事回头得问问老爸。

不用他问,老爸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小逸啊,没事,你妈她就是随便说说,我看她每天都乐呵呵的,高兴地不得了!只是,你那些鱼真的值好几十万?”

李逸也不回答,直接反问老爸。

“我妈怎么知道的?”

“内退手续办下来了,没事干就天天围着那些鱼转。一来二去养出兴趣来了,说是比你小时候还好玩些……后来专门买了个爱派的。上网查该怎么养鱼,结果查来查去怎么养没查到,倒是知道了那些鱼的真正价值,这下不得了,天天念叨着什么这一条几十万,那一条上百万……宁肯不给我做饭也要先让鱼吃饱了……”

李逸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早知道……可现在关键就是他不知道啊!

“燕京我们就不去了,一是我还要上班,二来你妈在家还能养养金鱼,串串亲戚,到你那儿你上班了我们干什么?你就踏踏实实的上班吧,新单位……”

李逸又被老爸念叨了一通,好不容易挂了电话,一看,这都快到家了!

挂了电话,李妈开始和李爸讨论李逸拜师这件事情,

“哎,老李老李,你快看这页,钟皓晴,华夏美术家协会荣誉副会长,华夏美术学院特聘教授,博士生导师,燕京市政协委员……”

等李爸看完,李妈手指头一点,另一个页面调了出来,

“胡瑾泉,华夏艺术家协会……”

“这……这孩子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啊,这三个师父,一个比一个厉害!不行,老李,明天你也别上班了,咱们买捆香,上山里找个菩萨拜拜吧!”

李爸可是坚定的无产阶级战士,怎么可能会同意这种迷信活动?他坚决的否定了李妈的提议,

“一捆香哪够?我看起码得四捆!三个师父一个人一捆,老李家祖坟一捆,这是列祖列宗保佑,祖坟冒青烟了啊!”

“就是就是,这要搁过去,只怕还要做法事,唱大戏呢!现在不兴这个,但高香要烧足了!这都是孩子的福缘啊!”

李逸回家拿上那几幅作品,想了想,将胡瑾泉仿陈逸飞那幅油画也带上了车,返回师父家后,几口子就在客厅打开了黎雄才的那幅《长青不老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