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观清幽,山林中鸟雀叽喳,身在其中能让人的心神感到一片安静祥和。

地方确实是个好地方,即便连银狐的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轻视。

“古代高人即便深处闹市当中也能修行,小师父,你家师父颇有几分高人风骨啊。”

范登龙赞叹的说道。

小道童有些腼腆的挠了挠后脑勺,“我也这么觉得,但我师父常说自己是个俗不可耐的人。”

前半生为了生计,后半生为了还债。

“所以说你师父是高人,”

范登龙笑呵呵的摸了摸小道童的脑袋,看着道观门口那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又是一顿好夸。

整个道观只有一个小道童和那位已经遁入道门的郭鹰洋,一日三餐都是两人亲力亲为,这种生活与熙熙攘攘的大城市是有些格格不入的。

不过,范登龙这种文青病有点重的人却对这种生活很是欣赏,总觉得,能有这番行为的,即便前半生再如何荒谬,这后半生也必定是神仙般人物。

总之,在范登龙的眼中,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郭鹰洋还是评价很高的。

进了道观,碎石铺就的道路上已经长满了青苔。正对着大门的是真武殿,两侧则是休息之所。小道童带着两人绕过正殿,来到了后面的桃花园林。

远远的就看见一颗桃树下有一位身穿道袍的老者在吹走笛子,旁边摆着香茗。

笛声是不知名的民间小调,听不出什么韵味,但却感觉很是轻快。

这老者应该就是此间的主人,西阳道人。

范登龙看着老道的背影,生出几许熟悉的感觉来。

“怪了,我怎么感觉和这老道似曾相识呢?”

这个念头尚未出口,几人已经来到了石桌前,正眼一看,范登龙当时整个人都在风中凌乱了。

“是你,”

范登龙有些惊讶的脱口而出。

郭鹰洋的过去虽然有些不堪,但自金盆洗手之后的种种行为还是很令人欣赏的,范登龙觉得这应该是一位大彻大悟之后的智者。这样的隐士,就算不是高深莫测,好歹也应该有那么一点魏晋风骨吧。、

初见这郭鹰洋也确实有那么一点味道,但是,这位老道在几天前,还穿着一身邋遢的道袍在陪都街头和他见过面,神棍气息十足。

两个形象重叠,范登龙想到的只有在陪都时老道那猥琐的笑脸。

郭鹰洋回了一个道家的礼仪,颂了一声,无量天尊,施主别来无恙否。

“老道,看样子你并不只是表面上这么简单啊。”

如果真如银狐资料里面所说郭鹰洋在这西阳道观深居简出的话,老道前些天又怎么会出现在陪都?

南港这种地方富人扎堆,老道真要是有点道行,那绝对不愁任何吃穿的。

范登龙以前看新闻就听说过,一些江湖骗子靠着小伎俩就能堂而皇之的出入各种大明星家宅,每一次的酬劳都是天文数字。

有这样的先例在,老道又何必眼巴巴的跑到陪都那地方去呢?

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很多情况天机根本就没有得到最真实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