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六心中一暖,忙一路小跑的过来。

衙内是个实在人!

他心里面念叨。若换个人,那会在意他的感受,说不定已经把他给忘记了。似衙内这般,分明是把他当作自己人。常小六不禁有许多感慨,越发下定决心,要跟随高余。

画舫不大,而且外观看去也很普通。

船身满是镂花窗子,首尾两座门楼。

船舱里,还摆放有家具,桌椅床铺,非常齐全。

看得出来,这船主人经常在船上,所以打扫的也格外干净。

除了六名随行仆从之外,船上还有四个船工。

赵构上船后,朝那年老船工摆手,示意可以开船。船工也不啰唆,立刻操船离开码头。

“九哥这船,虽不奢华,却别有一番味道。”

“是吗?”

赵构大笑道:“衙内好鼻子,一来就发现了。”

他说着话,冲船上的妇人道:“七娘,鱼酿好了吗?”

“九哥稍候,还需再等片刻……这鲤鱼酿若火候不足,便不够滋味,需要有些耐心。”

“那不急,可以先上来写小食,我们边吃边等。”

“好嘞!”

船娘答应一声,便到了船尾去。

赵构这才解释道:“七娘的鲤鱼酿,是汴梁一绝。

坐她家的船,就是为了她亲手烹制的鲤鱼酿,还有桃花酒。每年桃花盛开的时候,就是她家生意最好的日子。为了今日吃鲤鱼酿,我提前了十天就定下了这艘船。”

正说着,船娘端着食盘,走进了船舱。

船在河上走,难免会有颠簸。船娘却如履平地,看上去神情自若,格外轻松。

那食盘上,摆放有麻辣鸡皮、芥末瓜儿、还有盘兔、姜辣萝卜等八碟小菜。船娘把小菜放在菜桌上,笑眯眯道:“九哥先吃着,那鲤鱼酿等一会儿,就能上来了。”

“七娘不必赶,我与衙内不急。”

船娘笑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赵构则推开了窗户,看着外面,道:“衙内说的还真准,下雨了。”

“哦?”

高余起身,走到了窗前,和赵构并肩而立,向外面看去。

靡靡细雨来的很突然,却润物无声。

河两岸,路人奔走,行色匆匆。酒楼店铺的灯光,被雨雾笼罩,朦朦胧胧。沿河的摊贩,有的架起了伞,有的撑起了棚子。灯光闪烁,若璀璨反省,别有番风味。

高余忍不住赞叹道:“真美啊!”

“我最喜欢这个时候的雨水,不疾不徐,绵绵细腻。”

赵构道:“去年这个时候,我也是在这船上,一个人吃酒,看着两边的景色。

未曾想今年,却有衙内相伴,倒是一桩乐事。来来来,我们尝一尝七娘的桃花酒。”

两边的窗户都开着,窗外雨中美景,尽入眼帘。

赵构走回了餐桌旁,而高余则冲站在外面的常小六道:“六哥,注意点,别看花了眼。”

“衙内放心,小底盯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