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器!”

高余用手指搓起一些粉末,在鼻前闻了闻。

“是爆火药,不过配方有些变化,比之都作院现在所用的配方,要高明一些。”

孟钺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两步。

他在开封府勾当,自然知道火器的厉害。

乍听刚才他阻拦的那贼人身上,竟然还藏着火药,也不禁脸色发白。

高余倒是不甚在意,他拥有高级火药专精技能,对火药自不陌生。这种爆火药的威力,比不上他的轰天雷。说实话,若相同容积,填装同等数量的火药。他的轰天雷火药威力,至少要比这种火药大一倍还多……所以高余并不在意,便放到一旁。

他打开了褡裢,就见里面有百余枚金叶子,还有厚厚一摞的钱引。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羊皮卷轴和一个信封。那信封,已经被鲜血浸透,字迹非常模糊。

依稀间,他只看到了上面有众安桥的字样。

这个,需要晾干后,想办法恢复字迹才行……

高余正想要把信收起来,忽听得瓦子外人喊马嘶声响起。

一队衙役手持锁链,木枷和刀棍闯进来,为首一人,大约在三十上下,仪表非凡。

“让开让开!”

衙役们高声喊喝,人群纷纷避让。

“是右军巡使丁盛!”

孟钺认出来人,脸上露出不屑之色。

他上前一步,高声道:“丁军巡,怎地恁晚来?”

“是孟仪曹啊……这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方才接到通禀,说是金梁桥后巷发生了两次爆炸。结果途经瓦子的时候,又听人说这里出了人命,究竟是什么状况?”

丁盛倒是很有礼数,疑惑询问孟钺。

“是这样,我是殿前都太尉高俅之子高余。

之前,我发现有东南蛮子,意图在金明池不轨,所以就派人监视……家父已经通禀了聂府尊,想来你应该是为此而来。非是我们擅自行动,而是贼人意图逃离,我不得已下令捉拿对方,结果贼人分批逃跑,于是引发了爆炸。后巷那边,有殿前司都头,保义郎高崇带人维持秩序,军巡可以派人前去查看。这个贼人,应该是匪首,我从金梁桥后巷一直追赶过来,最终将他击杀……他身上,还携带有火器。”

高余觉得,自己已经解释的非常清楚。

哪只那丁盛听了,却冷笑一声道:“原来是高太尉之子,小高衙内。

抱歉,我可没有接到府尊的命令,更不知道有什么贼人……倒是衙内也忒胆大,仗着令尊是太尉,便目无法纪了吗?这汴梁城里,一应火捕缉盗事务,皆有开封府负责,归于军巡院行动。你擅自闯入民宅,还发生了爆炸,以及人命官司……

衙内,便是令尊,怕也吃罪不起……来人,把小高衙内拿下。”

“丁军巡,你这个作甚?”

孟钺闻听,勃然大怒,厉声道:“小高衙内是抓贼,怎地要把他拿下?”

“孟仪曹,我军巡院自有我军巡院的行事方***不到你司录司插手过问。有什么问题,你自可以向府尊禀报,但我是按照规矩行事,你最好莫要在妨碍我公干。”

说完,丁盛一摆手,就见几名衙役便蜂拥而上。

陈广见状,也不禁大怒,便要动手阻拦。

高余连忙把他拦住,低声道:“教头,莫冲动,这里面一定会蹊跷。

他说的不错,火捕缉盗之事,本就是他的职责,我擅自动手,已经违犯了律法……本朝以律法治理天下,我虽是太尉之子,有错就是有错,再拒捕就是罪加一等。”

说完,他看着丁盛,微微一笑。

“若我拒捕,想来丁军巡就更有借口,好好教训我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