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董治邦都对赵子龙客客气气的,王长友心里又慌又乱,有心哀求,却又拉不下那张脸。所以面对徐新阳的逼问,他竟然被问得哑口无言了。

不用他回答了,徐新阳什么人,一言几句看出了事情的不对,扭头问道:“赵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儿,还要麻烦您跟我说下。”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交通局说最近要裁人,而且这位王局长的公子,这位王平先生,竟然用工作来威胁我妹子。我气不过,打了那小子一巴掌,结果呢,这位王局长说了,在禹县这片儿,谁惹了他都不行。”

“胡闹!”董治邦忽然呵斥了一句,可随后还是冲着赵子龙说道:“赵先生,我感觉这是个误会,我认为王局长肯定是知道自己错了。”

“董局长,你这是要为他说话了?”

“呃……”董治邦没想到赵子龙这么生硬,竟然直接问出来了。

他好歹也是个局长,而且还是个手握实权,能掌握很多人命运的警局局长,所以被人当面质问,这感觉也让他有些窝火。

如果换成别人,就算他一直养精蓄锐,一直做老好人,估计也会发作一番。

可面对的是赵子龙,那他就没有任何脾气了。不说别人,单单一个程沐风的结局,那就是他不敢面对的结果。

王长友本来还因为他说话有些兴奋,还以为事情有了转机呢,可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卡壳了,顿时大失所望,可同时也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

他为了前程,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了,急忙冲着徐新阳说道:“徐局,你帮我说句话吧?只要他有要求,我任何条件都能满足他。”

徐新阳其实也不愿看他为难,可想想赵子龙的本事,他哪儿敢接这样的差事,连个话都没回答,就转身冲着手下跟来的警察说道:“你们过去,先把王平控制起来。”

“徐局,你这是干什么。我儿子被人打成了这样,你不抓凶手也就罢了,怎么抓我儿子?”

“不好意思!”徐新阳扭头笑了笑:“根据赵先生叙述,还有我调查现场目击者的证言,大家都在证明是你儿媳想要非礼女孩子,结果被女孩子的家人给暴打了一顿。对于这点,我无能为力。”

“徐新阳,你真要这么绝情?”王长久有些气急败坏了。

大家伙原来玩儿的那么好,谁不知道谁那点事儿啊?真要是惹急了他,他还真就不怕把徐新阳给拉进去。

如果是以前,徐新阳肯定是有所顾忌,可现在他在赵子龙的叮嘱下,把非法所得全都上交给了组织,哪会哈怕别人的威胁?

他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笑眯眯地看了眼王长友:“王局长,话多有失,沉默是金啊!”

他本来是好意,提醒下往常又不要多说话,暂时保持沉默,就算牺牲了儿子,可能保住自己,那也不错。

可他没想到,他这好心却被王长友当成了驴肝肺:“徐新阳,既然你不仁,那也别怪我不义。”

“你义个屁!”赵子龙早就不耐烦了,要不是徐新阳董治邦都没走,他早就叫人来了。

可现在王长友犯了错还不知悔改,他立刻冷冷说道:“邓书记,这边的事情,你应该听清楚了吧?”

“邓书记?”听到这三个字,正在咆哮的王长友身子一颤,冷汗当时就出来了。

在禹县,被称为邓书记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纪检委书记邓永康。

他只是想到徐新阳等人重视赵子龙,无非就是他凑巧赶上了城管局的事情。可没想到,人家竟然早就叫来了邓永康?

那是纪检委书记啊?管的就是自己这些人啊!

他被震惊的失魂落魄,徐新阳也被惊的一哆嗦,董治邦那边也是脸色难看,心里却有庆幸了起来:幸亏自己刚才压住了火,这要是发了火,估计想安安稳稳的退休都不行了啊?

在他们的注视下,大厅门口进来了三个人,最前面的那个就是禹县纪检委书记邓永康。

这个人大家都认识,可王长友在看到邓永康身后的那个人时,两条腿顿时就软了。

那是纪检委副书记罗裕荣,禹县有名的贪官杀手黑面神。但凡是被他盯上的官员,还没有一个能够逃脱法律制裁的。

其实这年头有几个当官的屁股干净?不差没事儿,只要认真一查,保险十有七八能进局子。

也正是因为这点,所以他才害怕!

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越是害怕什么,什么就越会发生。

就像现在,王长友本来就害怕,可罗裕荣却偏偏走到了他的面前,抬手亮了下证件,笑道:“王局长,我请你喝茶。”

“噗通!”王长友再也坚持不住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是做梦都没先到,不过是陪着儿子过来追个女孩子,愿意为手拿把掐的事儿,竟然把官帽子都给追丢了。

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了徐东刚才说的话:禹县这地儿虽然不大,可也藏龙卧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蹦出来个他惹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