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題就出在这里。”曾士银说道。“拿到东西之后。我们的人本來已经到了车上。只需要传回这双龙戏珠盘的数据图片。数据中心核查回复。就能直接抓人了。结果呢。让我们大吃一惊。”

“怎么了。”唐易不由问道。

“结果这盘子本來就是合法的。”曾士银摇了摇头。

“不会吧。是不是你们搞错了。出现相像的古玩这是很正常的事儿。尤其是瓷器。还是乾隆年间的瓷器。”唐易反问道:“卫天鹰怎么会如此犯傻。本來就是合法的。他还要费劲儿花钱找苏扬办这个‘留学’业务。”

“这件乾隆官窑绿彩双龙戏珠盘。是一位民国收藏家的旧藏。后來被败家的儿子卖了出去。一直在国内流转。最后是在琉璃厂的一家铺子里被售出的。巧了。这家铺子里的东西我们当时搞试点备过案。盘子的数据精确到分毫。结果苏扬包里的。就是这只。错不了。”

曾士银说到这里稍微顿了顿。“你说。一只传承有序的盘子。我们还备过案。又是正儿八经古玩店卖出去的。算不算合法。我们有沒有弄错。”

“噢。”唐易点点头。“我明白了。你们一看这么蹊跷的事儿。想放长线钓大鱼。苏扬这样的小鱼。只能暂时养一养了。”

“对。所以当时行动的人把包放到了显眼处。想让人捡到送到服务区管理处。如果有人想私吞。我们的人也会适时阻止。总之。要让卫天鹰的人拿回这盘子。结果呢。我这一打听。原來你被人当成贼了。”曾士银笑道。

“不是我。是那个中年大叔。”唐易纠正道。“好了。我都明白了。苏扬和卫天鹰的人接头之后。才发现包里居然是半块破瓦片。出來找寻。这时候中年大叔手里正拎着这个黑皮包呢。”

“你不找我打听车牌号。我还真不知道我们的行动你也搅和进來了。”曾士银道:“现在。卫天鹰已经拿回了那个盘子。还给了苏扬应得的酬劳。”

“自己的一件合法藏品。却非要花钱遛一遛。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了。既然能干出这样的事儿來。也就容易理解。为什么会费力专门安排人到津门的服务区去接手。那就是不想在燕京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唐易分析道。

“这个苏扬。是个十分严谨小心的人。也有可能是他的主意。”曾士银接口道。

唐易喝了一口咖啡。凝神琢磨了一会儿。“我看哪。多半是卫天鹰想试一试苏扬。”

“试一试。”曾士银脱口而出。

唐易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道:“所谓牛刀小试。恐怕。接下來他还有大活儿让苏扬干。只是我不明白了。让古玩‘留学’这业务很难么。卫天鹰财力雄厚。又有倭国人支持。这件事儿也办不了。”

曾士银突然皱紧了眉头。“我明白了。”

唐易问道:“明白什么。”

“根据你刚才说的。有大活儿。我想。这不仅是一件大活儿。还是一件不能暴露卫天鹰的活儿。卫天鹰这次试探苏扬。不仅不能亲自出面。而且十分隐晦地把交易地点选在了津门的一个高速服务区。而这次试探结束后。接下來的大活儿。将会更加隐秘。而且不能失败。所以。要做好失败了也不暴露卫天鹰的准备。”

曾士银说得挺拗口。好在唐易知道很多背景。很容易听明白。曾士银的意思是。如果办大活儿的过程中出事了。那么苏扬。就会变成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