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点了点头,不由松了口气,他最怕从弟张健出意外,那他可就没法向族叔交代了。

“真是三岁道童崩倒道祖。”左慈恨声道:“贫道何曾吃过如此大亏,竟被你那貌似刚正的大舅兄给耍了,若是让贫道逮住他,定将他捉去给贫道做个道童,洗衣扫地,端水奉茶!”

“这个主意不错,我同意了。”张辽认真的点了点头,他如今对舅兄唐翔也是大为恼怒,但是自己又不能过于得罪,免得唐婉难做,若是被左慈捉去修道,倒他娘的解气。

张辽宽慰了左慈两句,又说了自己突袭酸枣的部署,左慈丢了唐婉,有负张辽所托,心中极是愧疚,听了张辽的计划,立时道:“乱敌之事便交给贫道,贫道去找杨黑子,与他一道行事,只要你命令一到,定要将敌营搞得鸡飞狗跳,便是那几个诸侯好得同睡一张榻,贫道也教他们打得头破血流!”

“好!如此便有劳道长了。”张辽闻言不由大喜,他可是知道左慈搞事的能力,不但为人机警,而且身手不凡,最是擅长借物乱人五感,若是有他出马,敌营必乱!胜算大增!

……

酸枣县城中,一处宅院里,一袭宫装的古采英端着刚熬好的药推开门,一进入唐婉屋里,便敏锐的嗅到一股血味,她目光立时凌厉起来,一眼就看到大病未愈的唐婉坐在妆台前,正慌忙的收拾着妆台上的一张白帛,而白帛上面赫然有几行清秀的血字,鲜红欲滴。

古采英面色陡变,她不用想也知道唐婉是在做什么,正是应关东诸侯之请,以血书写就檄文,将董卓与董璜杀害弘农王的暴行宣于天下,为张辽洗清弑帝恶名。

问题是唐婉如今正在生病,身体很虚弱,写血书无疑要大伤气血,古采英不由又气又怒,两步抢过去,将药碗放下,拿起唐婉要藏起来的纤纤素手,看到犹如葱白的指尖犹在滴血,忙取了布要给她包扎,口中却嗔怒道:“婉儿,你为了张文远,莫非连命也不要了!”

“古姨。”唐婉唤了声,乖乖的伸出手,任由古采英给她包扎,听闻古采英责骂,也不说话,但苍白的小脸上却露出坚定的神色。

古采英见状更气,平时冰冷的她一旦发飙,话出奇的多:“便是要写血书,等病好了再写不成?姎本要去砍那孔伷老儿一剑,取他一碗血来写,何用你自残?”

“古姨,”唐婉听闻古采英打算去砍孔伷,不由好笑道:“那不成的,酸枣有十万士兵,若伤了孔刺史,我们可就插翅难飞啦,万一让他们知道不是妾身的血书,是要被天下人笑话的,夫君更是不能洗脱冤屈了。”

“哼!他冤屈什么?”古采英哼道:“那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为了你,他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真要弑帝也未必不会。”

唐婉忙道:“夫君绝不会的……”

古采英打断她的话:“他有什么不敢的,姎看他心怀大志,说不得董卓有朝一日也要死在他手里。”看唐婉还要辩驳,哼道:“莫辩驳,先喝药,多休息。”

唐婉嗯了一声,喝了药,忍不住又问道:“听大兄说,有两万兵马西去攻打成皋,也不知……”

“莫要费心,酸枣这些乌合之众,畏畏缩缩能做什么,去多少也是送死。”古采英哼道:“莫提你那兄长,若非他是你兄长,姎早就一剑劈了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