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没想到捉了康德,还意外收获了个司马徽,不由心中大快,令亲卫迅速将康德必要的行礼打包。至于司马徽,却不住在这里,他本是来访友的,没想到被张辽捉了个正着。

名士最好访友,尤其是颍川名士,受申韩之风影响,喜欢辩理,闲来没事就访友交流,畅论经纬与时事。

郭嘉访友,让自己失之交臂……司马徽访友,却被自己捉个正着!张辽咧了咧嘴,若是郭嘉这大才也能自投罗网送货上门就好了。

看着亲卫去收拾行礼和书籍,张辽走进了学舍草堂,里面摆着二十四张古旧的小方案,案上齐整的摆着笔墨纸砚,整个学舍中散发着墨香味,让张辽不禁有些失神。

战场与学堂仿佛就是两个世界,一个炼狱血腥,一个桃源墨香,一个生死搏杀,一个激扬文字,一文一武,却只有相辅相成,才能令国泰民安,四海升平。

而眼前这学舍也不过是短暂的安定,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便是自己不带走他们,乱世之间怕也难以保全吧,自己带走他们,也未必不是给他们提供一个更好的环境。如果自己这一生拼杀,能让天下安定,百姓安居,每一个州郡县都设这样的学堂,也不枉此生了吧。

不过要想成就这一番功业,何其难也。绝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完成的,需要更多的人才相助,谋士,能吏,猛将。可惜越是有才能之人就越是自傲,一个个都是看准了才出手,而以自己目前的地位与名望,招之太难,索性只能坑蒙拐骗抢了。

如此得来人才之后,肯定会有后遗症,却也无大妨,但凡是真正的人才,都有眼光,只要抢到手,张辽有自信能留下他们。

如果三五年之后,有人还一心想着要走,那只能说他没眼光,或不是志同道合之人,冷藏或放弃也罢。滚滚长江,大浪淘沙,便是如此。

张辽正思索着,突然从草堂后门进来两个少年,其中一个正是先前开门的少年,怒视着他与一众亲卫,面带愠色。

另一个少年却是目光低垂,仿佛有些畏惧,他身上穿的是粗布衣,显然家境不算好,手持一把扫帚,应该是正在打扫学舍,被自己的亲卫赶出来了。

张辽笑了笑,没有太在意,他带走这些先生还好说,要是连学子也带走,那恐怕就要惹起民愤了,从古到今学子都是家里的宝。

他没理会那两个学子,没想到那两个学子反倒来到他面前,先前那个开门的学子怒道:“阁下何人?为何要带走先生?”

张辽微笑道:“康先生在这里,只能教授数十个弟子,但随我离开后,可以与人论道,更进一步,著述经典,教授更多弟子,岂非更好?”

“还请放了先生!”那少年显然不信。

张辽呵呵笑道:“还不知小兄弟姓名?”

“吾乃石韬。”那少年很是固执:“还请放了先生!”

“石韬?”张辽眉头微动,若有所思,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就在这时,石韬身边那个布衣少年突然动了,矫捷的从扫帚之中抽出一柄匕首,两步冲过来,一手捉向张辽臂膀,另一手中匕首直逼张辽脖颈。他身手凌厉,显然不是个简单的学子。

与此同时,石韬也冲上来要捉张辽另一只臂膀,只是他的动作就比那布衣少年迟缓了许多。

几乎同时,张辽身后不远的史阿动了,长剑闪电般直刺布衣少年手腕。

面对突然而来的变故,张辽神情镇定,喝道:“阿衡,勿要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