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田丰还是拒绝,张辽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接下来,张辽只与田丰论了一会实事、冀州风俗、名人和治理之道,便起身告辞。

田丰将张辽送出门外,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良久才叹了口气,自语道:“此人杰乎,胸怀大志,又有韬略,然则名望不足,难以聚人,独木难支,其能成乎?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世家豪强遍地,英俊豪杰亦多在世家,其能定之乎?政令虽好,乃得罪于天下,其能久乎?吾若随之,必为冀州乡党所指,其可为乎?奈何,奈何。”

一连数问,显然田丰心里也在犹豫之中。

张辽出了门,却看到外面郭嘉也来了,他诧异道:“奉孝,莫非有什么变故不成?”

郭嘉摸着下巴微须:“张燕退入太行山,张杨、於夫罗也被袁本初调解,但袁本初却被逼得急了,以讨伐黑山贼名义进军内黄县,叛将麴义为其前驱,冀州方面,司马朱汉又暗通袁绍,都督从事赵浮、程奂抵挡不住,已退入邺县境内。暗影也传来消息,冀州各处世家豪强蠢蠢欲动,有不少已经暗中投靠袁绍,主公该退走了。”

张辽皱起眉头:“可有办法应对?”

郭嘉道:“办法虽有,然则邺城粮草已输走大半,主公又不能久据冀州,留此无益,继续与袁绍作战不过徒耗军力耳。”

“不错。”张辽点了点头,道:“让袁本固准备撤退吧。”

在这一点上,他与郭嘉有共同的认知。但凡举战,不论大小,必有图谋,必要斩获,否则宁可退避,也不打无谓之战,不虚耗一兵一卒。

这时,郭嘉看了看张辽身后,眨了眨眼睛:“主公此番又是无功而返?就要离开冀州了,主公莫非就此放弃不成?着实可惜。”

张辽嘿嘿一笑,看向一旁史阿:“阿衡,交给你了,田丰、沮授、审配、荀谌,这几日我都带你认过门路了,今夜就行动,伪作袁绍的人马,全部掳走!对了,多派些人手,将他们的家眷也一并带走,切忌,绝不能伤了人。当时候,我们来个半途救人。”

史阿嘴角抽搐了下,郭嘉却哈哈大笑。他如今虽然在张辽手下混得如鱼得水,但一想起自己当初自投罗网的丢人经历,就想拉着几个同病相怜的,免得日后被人笑话。

不过郭嘉想了想,又道:“田丰、沮授、审配、荀谌,皆是智谋之士,主公掳人救人,恐怕瞒不过他们。”

张辽呵呵笑道:“先把他们带回上党再说。”

反正这些大才,宁可烂在自己手里,也不能便宜了袁绍这个迟早的敌人。当然,他也有信心到了上党能拉拢住这几人,凭这几人的才能,磨他一年半载也值得。

郭嘉又问道:“郭公则和辛氏兄弟呢?”

张辽认真的道:“总要给袁绍留下两个吧。”

开玩笑,郭图和辛氏兄弟他带走干什么,正要留下来给袁绍出点歪主意,树几个小山头,尤其是郭图,留在袁绍身边对自己用处更大。

张辽想的很好,但事实证明,人算不如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