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带着荀攸等人巡查,先去的是长安东面的京兆尹新丰县,只是还没呆两日,就接到董卓的命令,令他立时赶回长安。

张辽不由暗自苦笑,不用问,他也知道是什么事。长安暗影已经传来消息,王允送给董卓的歌伎被抢,而且是在接近太师府的时候被抢,董卓大为震怒,命他回去自然是查案。

只是这个凶手却是他亲自派去的,古采英,问题是他只让古采英把貂蝉抢走,让王允这黑心老儿吃个亏,再吓吓他,却没想到古采英竟然把王允临时送给董卓的另一个歌伎也抢走了。

张辽令赵云护送着荀攸等人继续巡查,他则快马回到了长安城,长安城如今风风雨雨,还需要他去应对。

回到长安城后,张辽第一时间去太师府见了董卓。果然,董卓极为震怒,一个歌伎被劫不算大事,但劫到董卓头上就是严重的大事了!

在董卓的严令下,张辽立时带着司隶在全城搜索,连执金吾的缇骑和持戟也行动起来了。

当初董卓因车师王侍子之事要张辽杀几个执金吾属吏,张辽一力扛下,一句“此张辽所为,与手下何干”很快被人传扬出去,执金吾衙署那些属吏和士兵对张辽本就敬畏和爱戴,经此之事,更对张辽这个上司死心塌地,得知张辽不做执金吾,要去做司隶校尉,不少属吏和士兵都争着要跟着他去做司隶,却被张辽劝阻,毕竟执金吾不能没有人。

他离开时,趁机举荐了皇甫郦任执金吾,但皇甫郦资历毕竟差了些,加上董卓对皇甫氏的警惕,所以并没有同意,只是暂时将执金吾职位空了下来,由皇甫郦这个执金吾丞代理。

此次张辽奉命搜城,那些缇骑和持戟都很激动,纷纷跟随张辽行动,而那些司隶在张辽和赵云几个月的整顿下,风采也焕然一新,纪律严明,与过去截然不同,令长安朝臣和百姓都赞叹不已,也更加认识到了张辽的自律和统兵能力。

此番搜查,张辽下了严令,不许扰民,但他却趁机将平日里的一些恶霸捉了起来,如此不但能治安,关键的时候还能用来顶罪,何乐而不为。

当夜,张辽回到司隶校尉府,来到内堂,看着古采英,无奈的道:“你做的好大事。”

古采英难得的有些赧然:“姎看那孩儿要被王允老儿送去给董卓糟蹋,一时心软,又劫了她,给你惹了麻烦。”

张辽看到古采英这番模样,慷慨的摆了摆手:“没事,波平如水最无聊,找点乐子也不错,趁机能做点事。”

古采英看了一眼张辽,眼里露出感激之色,对他的这种豁达和担当又满是佩服,换做他人恐怕早就责备一番了。

张辽看了看里面,问道:“她二人在里面?还没休息下吧?”

古采英点头道:“嗯,貂蝉还好,小玉有些惶恐。”

“进去看看。”张辽吩咐一声,在古采英的带领下进了内室。

内室里,貂蝉和小玉早就听到了张辽在外屋的问话,看到张辽进来,貂蝉看了张辽一眼,眼里微微闪过复杂之色,小玉却是惶恐的低下了头。

张辽盯着貂蝉:“你认得我?我们在哪里见过?”

貂蝉犹豫了下,道:“西迁之时,弘农道上,将军曾救过小女子。”

“西迁之时,弘农道上?”张辽一怔,再细细端详她,突然心中一动,失声道:“你是……那个王粲小兄弟让马车的那对母女?”

貂蝉道:“正是小女子。”

张辽不由无语,他没想到自己当年便与貂蝉见过面,只是当时貂蝉不过十三四岁,女扮男装,脸上又抹着黑灰,难怪他一时间认不出来了。

“你母亲呢?”张辽想起那个妇人,又问道。

貂蝉道:“那是司徒妾室李氏,非是贱妾母亲,只是途中遇到,相扶一把。”

听貂蝉提到王允,张辽眉头一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王允老儿这番玩的是美人计,连环计吧?要离间我与太师?”

貂蝉没有说话,但眼里露出震惊之色。

张辽看她那神情,便知道不差,呵呵笑道:“啧啧,这老头还真是心黑,无冤无仇就要算计我。”

貂蝉辩解道:“司徒只是为了诛除董贼,对将军并无相害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