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之上,张辽在打量着传说中的糜竺,此人自有一番沉静雍容的气度,丝毫看不出来是个商人。

而糜竺同样也打量着传说中的张辽,张辽的年轻出乎了他的意料,但那股气场却让他不敢有丝毫轻视。

“徐州别驾糜竺见过张使君。”糜竺恭谨的行了一礼。

张辽抬了抬手:“子仲不必多礼,且先坐下吧。”

“明公,”糜竺道:“徐州危在旦夕,糜竺实在无心安坐,此来特向明公求援,还望明公发兵相助,则徐州上下感激不尽。”

“且坐下说。”张辽摆了摆手,待糜竺坐下,才道:“曹操在徐州杀戮无辜,若是三天前,我定会倾力相助,如今却是不成了,东莱发生了一些变故,须要先处置了才好。”

糜竺一怔,眼里露出失望之色,孔融已忍不住问道:“使君,却不知东莱发生了什么变故?”

张辽叹了口气道:“三天前,辽东公孙度派一万兵马渡海而来,又委派了个什么营州刺史柳毅,扬言要把东莱郡纳入辽东治下。”

“辽东太守公孙度?”孔融一惊。

张辽遥遥头:“如今已经不是什么辽东太守了,他在辽东自封为辽东侯、平州牧,追封其父公孙延为建义侯,立庙设坛,祭祀天地,乘坐銮驾,着王服,设羽林军,手下精兵六万有余,远在中原诸侯之上。”

“逆贼当诛!”孔融大骂。

糜竺也颇是震惊,没想到辽东那个偏远之地竟然悄无声息的崛起了这么一股强大的势力。

“我先前已准备出兵徐州相助陶恭祖,只待陶恭祖允许便可出兵徐州,但辽东之变却是始料未及。”张辽叹道:“公孙度经营辽东数年,船大坚固,他此番来侵,东莱数百里海岸线袒露在前,实在难以防范。”

公孙度的来攻确实是在张辽的意料之外的,虽然太史慈和郝昭打退了公孙度派来的营州刺史柳毅,但张辽知道,他们迟早还会来的。

他已经从太史慈口中得知,公孙度如今实力强横,为人也霸道,吃了一个亏,绝不会善罢甘休。

如今在东莱郡数百里海岸线,张辽已经布置了上百个烽火台,屯兵三处,一处受袭,他处可及时来援,只是这种防御还是被动的。

张辽原本打算在长岛一带建港造船,但如今也不得不搁浅,长岛正在辽东来攻必经之路上,他的水军很难发展起来,他将目标投向了东莱南部的胶东湾和后世的青岛港一带,准备在那里秘密发展水军,将来与公孙度迟早要有一战。

糜竺得知张辽如今的处境后,无奈的道:“不想张使君也遭遇贼人入侵。”

张辽沉吟道:“我听闻陶恭祖虽然败退,却收尽了各城粮草,曹操连年征战,兖州疲敝,粮草必然难以为继,加之冬季天寒,最多来年,当会退兵,陶恭祖只需坚守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