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宏道:“孙策据说是下了江东,未曾跟随张辽,不过他们必然关系不凡,那孙策又是孙坚之子,多半与袁公路有勾结,属下以为张文远与孙策勾结,必暗通袁术,要图我徐州哪。”

陶谦摆了摆手:“袁公路与张文远有宿怨,他二人倒不虞勾结,只是这孙策不可小觑,张文远所图甚大……除了孙策,他还寻了何人?”

曹宏板着指头道:“张辽去丹阳接了前会稽太守唐瑁一家,到了徐州,还有淮阴步……步骘、广陵卫旌、县吏吕……岱,还有东城县的鲁肃,除却吕岱,余者皆不足三十,不过随行庶民众多,皆要跟着张辽去青州。”

“哼,这帮庶民,不知所谓。”陶谦脸色有些不好看,但也没办法,曹操屠城之时他不敢出城,袖手旁观,已令徐州之人多有怨言,若是再阻止他们,既得罪张辽,又易出乱子。

一念及此,陶谦有些焦躁,徘徊了两步,抛开此事,又问:“张子纲可曾跟随张辽?”

曹宏摇头:“据说张纮随孙策去了江东。”

陶谦松了口气,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这张文远徒有爱才之名,所纳之人却无一名士,一个个皆是无名之徒,如此年轻,复有何能,不足为道也。”

曹宏又道:“那就任由张文远将孙策家眷带到青州?若是他日张文远与孙策勾结,夹击徐州,大祸临头矣,可要将他们截下?张文远失了孙策家眷,二人必然交恶……”

陶谦徘徊了两步,摇头道:“由他去吧,只要孙策不在徐州,一切无虞,张文远自回他的青州便是,吾已戒示田楷,让他小心张文远,青州不一,张文远无力南下。”

曹宏眼珠一转,又道:“那臧霸与张辽似有勾结,琅琊又与东莱交界,可要将臧霸调离琅琊?”

陶谦看了他一眼,哼道:“臧霸与孙观、昌豨、尹礼、吴敦诸贼勾结一气,数万兵马在琅琊,岂能轻动。”

曹宏顿足长叹道:“难不成就任由臧霸坐大?琅琊毕竟还是徐州之琅琊。”

陶谦眯起了眼睛:“待打败曹操再思虑琅琊之事,如今大敌在外,出不得任何差池。”

“只能如此了。”曹宏长叹。

就在这时,有人来通报:“征东将军、青州牧张文远来到城外求见。”

“他回来了?”陶谦抚着花白的胡须沉吟片刻,吩咐道:“就说吾身体抱恙,不宜会客。”

“使君不见张辽?”曹宏有些诧异。

陶谦道:“张文远此人,行事难以捉摸,吾今不知张辽所图为何,暂时不见也罢,免得被他小觑。”

曹宏顿时明白了,陶谦是安东将军、徐州牧,而张辽是征东将军、青州牧,二人是同等级别的人物,不能轻易相见,而且陶谦显然对张辽如此年轻就与他地位平齐心怀芥蒂。

他当即道:“我这就遣人打张辽回青州。”

“且慢。”陶谦阻止了他,徘徊了两步,道:“汝代吾设宴款待张文远,再送他十万石粮草,以谢其援助徐州之恩,犒劳其军。”

曹宏没想到陶谦下了这个命令,忙道:“十万石粮草,会不会多了些?”

“哼!”陶谦不悦的看了他一眼:“我徐州岂缺乏这些粮草,若是让张文远空手而归,只会令天下人笑吾,去办。”

“喏。”曹宏只能应了一声,出了州牧府,吩咐一人:“去寻糜子仲接待张辽,再拨张辽十万石粮草。”

他却是也不愿意见张辽,只让糜竺去安排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