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起,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半路加油的时候,我被开门那一瞬间的冷空气给激醒了。我紧了紧衣服,觉得需要下车找地方方便一下。

不远处,耗子哥在打公用电话,我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似乎听见,“你们先进去吧!我随后到,不过我也可能来不了,这麻将可不能天天玩,不过我想十块钱的我还是打得起的,这样容易红。对了,还有矿泉水啊,我比较爱喝,那天我喝了一半,就走了,这次……”

我进了卫生间就在想,都大晚上了还玩什么牌,不过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奇怪,这小子玩牌没见玩过十块的,容易红是什么意思,矿泉水?

我一下想到了他应该是给锅子打电话,把周围的具体位置给锅子讲了,这“十块”就是石块,“红”就是红布条,“矿泉水”就是那个倒插的空瓶子。我失声一笑,提好裤子走了出来。

我们上车时,耗子哥说:“快到地方的时候,我们要适应外面的空气,车窗全部摇下来!”

我“嘿嘿”一笑,“好呢。耗子哥,你那暗号对得可是够意思啊,麻将牌都上来了?”

耗子哥撇撇嘴,“我要确保信息传出去不会被当成证据嘛!”

我想了想也对,不过还是抓紧时间睡觉为好,免得到了地方得狂干一晚上。我把迷彩服往身上一盖,又开始做梦。

这迷彩服是改造过的,里面加了厚厚的一层驼绒,很舒服,我佩服自己居然还能这么快就睡去,更佩服奥拓已经开到140,我居然还能酣然入梦。

外面雨好像开始有些大了,因为打在车窗上噼里啪啦的,听得很真切。车过眉山市的时候,我听见耗子哥自言自语道:“还好,赶上了!”

车窗被无情地摇了下来,开始有些冷了。一会儿,车窗又摇了上去,一会儿又摇了下来。

耗子哥提醒我不要睡了,容易感冒。我想我已经感冒了,鼻涕开始肆无忌惮地流了下来,我不时地擦着鼻子。他说:“要是不行你就在哪家旅馆休息,晚点我来接你!”

我摇摇头说:“没事儿,少了我怎么能行呢?”

他就不再说话了。快到那个大坟的时候,他把车开到了一片树林里。奥拓停得快倾斜成45度了,我怀疑要是再有一个人,基本上这车就会翻倒。

他一下车,就小声对我说:“快!穿上迷彩服,咱们走!”说着递给我一双黑色的手套,我慌忙穿戴好,就跟着他走进在茫茫夜色里。

我们刚到大坟那儿,就隐约听见后面似乎有车的声音,我刚想说我们要不要鄙视他们的速度的时候,耗子哥就开始往那节节高升路上冲。

我愣了一下,赶紧跟着冲了上去。耗子哥在半山腰处找了个小山包就趴了下来,顺便一把将我拉倒,附在我耳朵边说:“看!尽量不要出声!”

我见一共有两辆车,车的远光灯全开。我隐约看见那光照在那红布条上,发出夺目的光。车里人似乎也看见了布条,都停了下来。接着,几把手电就在附近的地上照起来,好一会儿,我看见一个人招招手,似乎发现了石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