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似乎很累,倒头呼呼大睡,二叔难得和叔叔坐在了一起,两人低声交流着什么。我坐在花姐后面,看她似乎戴着耳机在听音乐,我想和她说话,但是说不上,这让我很烦恼。我干脆放弃,也侧着身子呼呼大睡。

车里感觉很潮,刚脱掉潜水服时感觉很舒服,但是在车里一潮,马上感觉到异常不舒服。我将牛仔帽压在脸上,正打算睡去,一个人坐在了我身边。我一看是买买提江,他看起来很开心、很兴奋,对我说:“珉儿,你下去嘛,多少次了?”

我胡乱说:“我自己都记不得多少次了。”

他说:“你嘛,亚克西!下次嘛,叫上我,我们嘛,朋友嘛。”

我笑了,“这个事儿吧,不能多做。你回去后,忘了吧。”

他说:“忘?我为什么要忘呢?我会告诉我的儿子!”

我又笑了,他太可爱了,太朴实了。我说:“呵呵,不能说的,很多事不能说的。这个事儿国家不让干,犯法,明白?”

我看得出他不明白,他还沉浸在一种满足和新奇中。我问:“这宝贝里,你喜欢哪个?”

买买提江倒是直接,“我嘛,都喜欢呢,都可以卖好多钱呢。我嘛,不卖,留着,我儿子嘛,拿去卖嘛,钱就有了,买房子、车都够了。”

我又乐了,“老婆你找了?”

他说:“没有呢,你找了?”

我说:“找了,就坐前面那个。”

他说:“窝将(哎呀),漂亮得很嘛!”

这时花姐突然转过身,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把耳机摘掉了。她看了我一眼,“不许胡说!”

我面红耳赤,低着头“哦”了一声,花姐这才坐了回去。这下丢人丢大了,买买提江倒是乐得在一旁看热闹。

聊了一会儿,我找借口去看小舅,逃到了最后一排。

依维柯跟着捷达一直开回了哈拉提伯伯家里,我们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又大吃了一顿。雨在傍晚时分停了,我们全部在院子里纳凉。爷爷说:“老弟,我们这就走了。临走前,我有几句话要交代!”

哈拉提伯伯有点急了,一再挽留。爷爷摆摆手,“晚上安全,必须走。这次出的货,你看上了啥就说,给你留下,也谢谢你们一家对我们的照顾。”

哈拉提伯伯说:“你已经给了我一只小动物,我不能再要了。下次提前给我打电话,我嘛,提前买只好羊。”

爷爷摆摆手,“你这样,我就过意不去了。二子,你去拿个罐子来,要密封的!”

二叔很快到依维柯里取来一个罐子,交到爷爷手里。

爷爷把罐子放到桌子上,“这个里面是什么,谁都不知道,就当是个礼物,送给你啦。记住,如果你要有国外的朋友,这个可以卖个好价钱的。还有,你家人不能打开,要打开就在这院子里,衣服穿严实点,嘴巴鼻子都堵上,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