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他,“怪不得你小子今天中午要喝两百多的酒。”说罢,我们碰了一杯,干了。这酒简直就是火,喝下去就得拼命吃肉,才能压下去那直冲嗓子眼的火。我都可以想象出自己的面部表情。

我缓了一下,问:“第二个呢?”

罗璇啃着一块骨头,“今天早晨周梅给我发了条短信,说心情不好,请假没去上课。之后,她又给我打过来了。”

我说:“你继续说。”

罗璇说:“她打电话过来,说李昭要在这个周末跟着她回一次家,说是想看看她父母,顺便祭拜一下她家祖坟。”

我说:“你咋和她说的?”

罗璇端起酒,我们又碰了一杯,我被辣得一脑门子白毛汗。罗璇说:“我当然不会让他得逞,我说他会不会就想着打开你家祖坟看看。周梅说知道他想打开看看,但是她害怕出事,害怕遭报应。不过李昭那小子,打算和周梅对半分钱,还承诺给她一个家,她很犹豫,就来告诉我了。我就说,你在拿你祖宗的事开玩笑,这么做不忠不孝,会遭报应的。他是为钱,你是为爱情,应该想明白啊。后来周梅说是很喜欢他,为了他要牺牲的。我说你不如再考察他一下,看看他是为了钱,还是为了爱情。”

我对罗璇有些赞许了,强忍着那难喝的酒,和他碰了一杯,之后一饮而尽。

罗璇说:“我给她的建议是不如放假一起带回家去,慢慢观察,如果发现不对,至少家里还有人可以帮忙来着。她觉得我的建议好,估计也不会改变什么了。珉哥,这算不算好消息?”

小先说:“这差不多算好消息吧。”

我此时已经有点头晕,“不喝了!我得去教室趴一会儿,一会儿上课了。小先,一会儿你结账,我自己走走!”

这会儿,突然有这么多消息涌入脑海,加上酒劲儿,让我着实有些受不了。我走在校园里,灰蒙蒙的天空,不时有掉落的黄叶飘过,有些刺骨的凉意倒让我感觉异常舒服。我就那么默默地走着,大脑里却思索着罗璇的话。

周身的热浪源源不断地从心头往外冒,我虽然很清醒,但是太阳穴却胀得厉害。我进了大教室,坐在了最后一排,裹了裹衣服就有点眩晕了。我干脆把卫衣的帽子往脑袋上一扣,努力等着这药酒的劲儿过去,头脑却异常清醒。

过了一会儿,我似乎听见身后有人说话,其中一个人说:“李部长让我们盯着的就是这个醉猫吗?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另一个说:“是啊,大中午的喝成这样,看样子是个挺危险的人物哦。”

刚才那人压低了声音说:“想来这样的人学习也好不到哪儿去,李部长也够操心的,对危险分子都要三令五申地要我们看紧点。”

另一个接着说:“好像少了一个呀,要不你去周围看看?李部长是干大事的人,别让这样的人,坏了人家的业绩啊。”

我十分想抬起头看看是谁在我身后,可是那周身的热和全身的迷醉让我连睁开眼都觉得很累。我就那么一直处在一种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状态下,一直到第二节课上了一半,才感觉好了很多,而且全身上下都感觉很舒服,精神异常好。

一坐起来,我就看见小先坐在我身边,还在酣睡着。我晃晃脑袋,觉得口干舌燥,桌子上放着一瓶绿茶,这时候,我真想感谢小先的周到。我拿起绿茶,发现下面压着一张纸。

我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接着打开纸,只见上面写着:“珉哥,清醒后请多喝些绿茶,解渴。4号教学楼顶见,不来后悔。李昭。”

我整了整衣服,心想也的确要会一会这个老朋友了。小先在第二节课快结束的时候也醒了,看了纸条当场就给撕成了碎片,小声说:“珉哥,别去。这小子从来就没安过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