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盒子,对他们两人说:“这个,不是咱们挖到的,是咱们偷到的,不能要!但是,也不能让李昭得了去,咱们出去,把它埋了。你们发誓,今后再穷,都不要来取!偷的,对不起咱们这个行当,说出去都不要做人了!”

我看着小先。小先说:“我发誓,我饿死都不会来拿这个换钱,刚才吓到我了,李昭这个垃圾把棺材板放床上!唉——”

罗璇说:“我发誓我不要!说白了,我罗璇看不上!”

我点点头,招招手,又检查了一下,看看有没有需要抹去的痕迹,然后我们就慢慢地从屋子里退了出去。在楼下,我在屋角处的一棵大树下停下来,看了看那大树。

罗璇一不留神撞到了我身上,马上停了下来,看我正在看大树,忙问:“珉哥,咋啦?这树有不对吗?”

我没答话,一下掏出开山刀,将地上高至小腿的草砍开,很快就看到了树根。我将帽子取了下来,包在开山刀的刀刃上,顺着树径往根处挖。土壤很松软,但是过了草皮往下,就不是很容易挖了,居然有些硬。

我跪在地上,挖了半米左右的深度,直到腰累得有些直不起来。我揉揉腰,看看深度,差不多了,就拿过盒子看了看,将它摆进挖的坑里。我想,这个本是周梅家的遗物,就做了个记号,在挖的深根上,用开山刀刻了个“十”字,就当以后换个主来保佑你们吧。

掩埋倒是很快,一会儿,土填平了。我站了起来,将砍倒的草皮往中间堆了堆,又把压倒的草往中间扶正,然后叫来罗璇和小先,“看看,像挖过吗?”

两人看了半天,“珉哥,说实话,我们是看得出来,但是不知道的,肯定看不出来!”

我点点头,“咱们撤!”

我们走走停停,躲着查夜的保安,等出了大门,我才感觉到有些冷。这时,一辆警车从身边开过,我们也不知怎么了,有点做贼心虚的样子,转了个身,掏出烟点上,抽了起来。直到警车呼啸而过,我们彼此看看,哈哈大笑起来,都互相笑骂着胆子太小。

我们走到出租屋时,我已经全身冰凉。我脱掉衣服,冲着他们喊:“放水,放水!我要洗澡!李昭这小子,快折腾死我了!我先洗,你们随后!”

当热水带来的热量传遍我全身时,在烟雾缭绕中,我开始整理起思路。李昭之所以开学前来学校,按小先说的,他是带人来养伤的,之后找屋子搬了出去,为的就是把这些个破烂收拾干净,打算出手。

他之所以躲着我,就是怕我知道了,要来分一杯羹。因为以他的能力,我这么大张旗鼓地回来,他不可能不知道。呵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舒舒服服地洗完澡,就坐在了电视机前。小先和罗璇也轮流进去洗了,我抽着烟,又把今晚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我打开日记本,将今天发生的事记录了下来,还没写完,罗璇出来了,“珉哥,李昭明天怕是睡不着了!呵呵,说不定,他们还要上演一出窝里斗呢!”

我笑了一下,合上日记本。小先说:“珉哥,李昭带回来的破烂,能卖钱不?”

我说:“那块棺材板卖不了钱,如果是玉的或者上面刻了金龙的,或许还行,但这个板子卖不了钱。我看了,就是纯粹的木板。那肚兜嘛,如果不被我们把金粒下掉,估摸着还能卖个几千块,现在吧,如果那刺绣上有金丝,也就值个金丝的价儿。而且金丝应该不纯,能有几百块就是极限了!衣服本身残破,也卖不了几个钱了,给国家研究一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的。这要看李昭怎么处理了,况且,他出货还成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