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开到了市人民医院门前。

李毅走下车来,打电话给钱多,但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

邹志军左右瞧瞧,说道:“李市长,等程局长他们到了,咱们再进去吧。我刚才打了电话给他,他说马上就派人前来。”

李毅道:“不必,我们先进去吧,这里面有很多政府部门的人。”说着,大踏步往医院里走进去,在前台一问,就知道事情发生的楼层。

到达事件冲突地点时,钱多正护在病床前,阻拦一群人抢夺尸体拿去火化。

钱多虽然厉害,但面对的人大都是政府部门的同志,不能太过暴力,只能阻止他人,显得手忙脚乱。

“住手!”李毅沉喝一声,声若洪钟。

站在李毅身边的邹志军耳膜有些发麻,他伸手掏了掏耳孔。

病房里挤着的人全都转过身,看着李毅。

邹志军生怕这些人伤害到李毅,上前两步,大声说道:“这位是李毅李市长,你们都住手,不要吵闹,站好了!”

这些闹事的人一听来的这个年轻人居然是李市长,都露出惊诧的表情。

李毅虎着脸,双眼那么一瞪,威势尽露,那些人见了,便自发的分开来,在两边站定,让出一条路来。

钱多已经是满头大汗,说道:“李市长,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我真的没有招了。”

李毅走到病床前。揭开那块雪白的床单,看到床上躺着那个小男孩,他紧闭着双眼,脸色白白的,像是睡着了。

“吵什么?有什么好吵的?”李毅轻轻盖上白布,仿佛深怕惊醒了熟睡中的孩子。然后沉声说道:“这么小的孩子,你们忍声吵到他吗?他生前所受的痛苦,你们有谁知道?他现在走了。就不能让他好好安息吗?”

钱多道:“李市长,他们要把孩子火化。”

李毅双目如电,扫了一遍那些人,问道:“是谁说要火化的?”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市长的威仪,不是盖的!李毅这一摆出谱来,其它人都被镇住了。

钱多指着站在前面的两个人。说道:“李市长,这两个人闹得最凶火!”

李毅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两个人嗫嚅着不肯回答。

钱多道:“刚才这两个人十分的嚣张。表露了他们的身份。这位戴帽子的大叔,自称是黄金乡政府的工作人员,这位穿着灰色夹克的大哥则是市民政局的一个副局长。”

李毅道:“是吗?你们两个为什么要将这孩子的尸体火化?”

那个戴帽子道:“是这孩子的父亲安排我来的,叫我帮忙把这孩子给火化了。”

李毅道:“孩子的父亲?你说的是谁?”

戴帽子的道:“刘文啊,咱村的刘文。”

李毅冷笑道:“你跟刘文是一个村的?”

“当然一个村的,我们还是亲行呢!”

“你刚才说这孩子是刘文的?”

“是刘文的。”

“亲生的?”

“笑话,能不是亲生的吗?”

李毅道:“据我所知。刘文夫妇只有两个孩子,都已经长大了。他家的户口上。也只有两个孩子!这孩子根本就不是刘文的!你身为乡政府工作人员,又是刘文的亲戚。你都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假吗?”

“我……可能是后来领养的吧!”

“领养的?那也该上个户口吧?他有你这个在乡政府工作的亲戚,上个户口还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我也不太清楚。”戴帽子的开始闪烁其词。

李毅冷笑道:“你既然不清楚,那为什么在这里信口雌黄?你做为一个政府工作人员,你知不知道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这孩子的亲生父母都还没有来,你们就想将之火化,到底有何居心?嗯?”

“李市长,我没有别的用意,我是受了刘文之托,这才前来办理此事,我事先并不知道这孩子不是刘文之子。”戴帽子的开始抵赖。

李毅道:“那这位民政局的同志呢?你又是受了谁之托?”

那穿灰夹克的同志眼神闪躲,说道:“李市长,我是他喊过来帮忙的。”指了指戴帽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