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多钟,晨曦照耀着绵州大地。五彩的霞光,像金子一般灿烂耀目。

前往吉县的道路上,江首长的考察车队,正在缓缓行驶。

江兆南的目光,眺望着前方,时不时的扭头,看看车窗两侧的景观。

“改革开发这么多年了,这些地区,却还是这么穷困。老百姓们,连红砖屋都盖不起。”江兆南颇有感慨的说道:“东部和西部,简直就是两层天啊!”

李毅还是坐在江兆南的小车上,但没有再担任司机,而是和江兆南一起坐在后排。

每当江兆南喊李毅上车时,西川省所有的领导干部们,都会对李毅投去嫉妒的目光。凭什么这小子就能得到江首长的如此器重呢?

李毅感受到那些人的眼神,却只能暗自苦笑,心想江兆南此举,分明就是故意为之。江兆南通过这个最简单的举动,在告诉西川省的众位大佬们:这个年轻同志,是我江兆南十分看重的人,你们多少给我几分薄面,不要太与他计较吧!

江兆南的好意,是想给李毅撑撑腰。

李毅来到绵州后,实在有些“嚣张”,得罪了一大票人,江兆南在了解到李毅的这个情况后,就决定这棵好苗子浇浇水。

江兆南是一番好意,却帮了李毅的倒忙。这水没有浇好,成了拔苗助长了。

人都是有忌妒心理的,看到李毅如此受欢迎,得到了江首长的器重,其它人会怎么想?

羡慕嫉妒恨!

“江首长,”李毅笑道:“比起东部发达地区来,我更喜欢西部这边。东部过于城市化了,反而少了许多天然的味道。反倒是西部这边,山清水秀,空气新鲜,适合人居。”

江兆南嗯了一声:“是啊!但总这么贫穷下去,也不是个事。李毅,我可听说了,这个吉县,是你们绵州最穷的县,我倒要看看,这个县穷到了何等地步。”

李毅笑道:“也就这个样。江首长,您走南闯北,什么样的穷县没有见识过啊?天下富县,各有各的富法,天下穷县,都是一般的穷!”

江兆南呵呵一笑:“你还出口成章了!穷并不可怕,怕的是这里穷!”说着,他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李毅道:“首长所言甚是,经济上穷苦一点,并不算什么,只要思想灵活,敢想敢干,就肯定能致富。”

江兆南道:“俗话说,人勤地不懒,一个人家里,只要劳动力齐全,又肯下苦力干活,再穷也穷不到哪里去的。穷懒穷懒,这两个字,是密不可分的!”

李毅道:“我明白首长的意思。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以为这些吉县人,都是些懒汉子懒婆娘呢!但我到当地农村去考察过之后,却发现并非如此。”

江兆南轻轻的哦了一声,示意李毅继续说下去。

李毅道:“吉县人并不懒。但可惜的是,这边的水土,就是不养一方人。他们年年种庄稼,一样的劳累,一样的辛苦,却总是得不到应有的回报。”

江兆南道:“是土质不好吗?”

李毅道:“要说土质不好吧,种出来的竹子,偏偏又长得特别的翠绿茂盛。可见,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还是对的,只不过,这方人,得知道怎么样靠这方水土来养活。”

江兆南道:“不错,我看这山上的竹子的确长得好。”

吉县县委县政府的若干领导们,驱车赶在县界处,列队恭迎江兆南一行。

令李毅吃惊的是,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法子,居然弄来了一只歌舞队,整齐的列在路边,敲锣打鼓,唱歌跳舞,欢迎江首长一行。

令人惊讶的是,居然还有舞狮和舞龙队伍!

这些民间风俗,在城市里,是很难得一见的。

这种热闹的场面,很具有感染力,让人觉得陷入到了一种浓浓的生日喜庆气氛中去了。许多附近农村中的小孩子,好奇的挤在警戒线外围,瞪着大大的纯真的眼眸,看着这眼前难得一见的热闹场面。

即便是在农村,就算是农历新年,现在也很少能看到这种火辣辣的热闹场面了!

江兆南并没有拿架子,车队在迎接的车队前停了下来。

李毅看到这一幕,微微摇了摇头,但也没有说什么。

冯长健和韩铁林等人,却是皱起了眉头。

韩铁林将脸一沉,扭头对李毅说道:“你们这是搞什么鬼把戏?还怕不够乱吗?搞这么多的人来,不怕里面有缠头帮的杀手啊?”

李毅拂然不悦,说道:“请韩省长放心,我们已经做好了一切安全措施,保证不会有任何错漏。”

韩铁林道:“这么低俗的东西,你们也拿得出手——一群农村大娘,穿红戴绿的,在这里扭腰!你看那龙,舞得跟丧心疯似的,一点都不精神!”

李毅道:“我觉得很好啊,舞龙耍狮,这可是我国最喜庆的表达方式。也是吉县人民,为了热烈欢迎江首长而设的。我觉得,很有民族气息!很好!”

看到那热烈红火的欢迎队伍,江兆南没有生气,反而兴致颇高,向那些表演的群众挥了挥手,对身边的人说:“很久没看到过这种热烈喜庆的场面了。红旗招展,锣鼓喧天啊!好一派热闹祥和的景象!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