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岑青禾一接电话嗓子就有些卡,所以她紧接着又咳嗽了一声,清了下嗓子。

这次手机中传来的是商绍城本人的声音,他语调没有明显的情绪起伏,只是淡定的问道:“怎么了?”

岑青禾闭眼拿着手机,因为头疼,所以眉头蹙着,低声回道:“可能有点儿感冒。”

商绍城说:“这种天气你还能感冒,冬天你不得去死?”

岑青禾心头烦躁,所以没有清醒时的耐心,想都不想,沉声回道:“我很累,想睡了。”

商绍城说:“你同事呢?”

岑青禾道:“出门了。”

两秒之后,商绍城问:“你住几号?”

“嗯?”

“我问你家里具体几单元几号楼。”已是轻微不耐的声音。

岑青禾迷糊着回道:“你问这个干嘛?”

商绍城低沉悦耳的声音传来,“给你送。”

岑青禾不舒服,也没心情去应付他的冷嘲热讽,她蹙着眉头,有气无力的说:“商总监,等我病好再听你数落,我今天请个假,真的起不来了。”

商绍城沉声回道:“起不来还这么多废话,赶紧说几号楼,给你送药,明天还得去公司看戏,你别死在家里面。”

岑青禾下意识的想拒绝,话都到了嘴边,可实在是太难受了,而且商绍城不说她都忘了,明天周一,还要上班,还有一屁股的烂摊子要收拾。

迟疑了几秒,岑青禾报了具体的楼栋跟住宅号。

商绍城说:“听着点儿门铃。”

“好。”

她连个谢谢都说不出来,商绍城那边已经挂了。

闭着眼睛,岑青禾呼吸都带着灼热,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她额头上都是汗。

约莫着过了半个小时的样子,外面果然传来门铃声。岑青禾掀开被子下,在门口视讯那里看了一眼,只隐约见到一个男人的身影,却看不清楚脸。

她直接开了门,楼下男人拉开大门往里进。

岑青禾开了楼上的防盗门,站在门口等着。不多时,电梯开门声传来,一个穿着快递制服的陌生男人出现在岑青禾面前,他手里拎着药袋,看着她问:“请问是岑青禾吗?”

岑青禾虚弱的点了点头,小哥将药袋递上,“这是您的药。”

岑青禾低声问:“多少钱?”

小哥说:“已经付过钱了。”

岑青禾努力挤出一抹淡笑,“谢谢,麻烦了。”

“不客气,那您休息,我先走了。”

关上房门,岑青禾拿着药袋往回走。还以为是商绍城亲自来送药,看来她又想多了。

刚走到卧室门口,就听到手机在响。

岑青禾走过去,拿起手机,“喂,商总监。”

“快递到了吗?”

“嗯,我刚拿到药,谢谢商总监。”

“我费力帮你准备明天的一场戏,你要是不去,明天演给谁看?”

岑青禾问:“能提前剧透我一下吗?”

她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要演什么戏,这感觉不仅刺激,简直惶恐啊。

然而商绍城是打定主意要玩神秘了,只听得他不冷不热又饱含戏谑的口吻回道:“剧透就不好玩儿了。”

岑青禾是没力气翻白眼儿,感情他在背后掌管一切,连她都只是戏里面的一个人物而已?

“哦,那我就期待明天赶紧来了。”岑青禾低着头,看着手上的药袋——那真是很大一包药,知道的是治感冒,不知道的还以为治伤兵。除了各式各样的盒装药之外,她还看见了纱布,创可贴和医用胶等物件。

稍微一个走神,耳边便传来商绍城的声音,“自己对症吃药,吃好了算你欠我一个人情,吃坏了自己兜着。”

岑青禾到底是没忍住,往上翻了一眼,出声回道:“放心吧,我都这样了,不会碰你瓷儿的。”

商绍城说:“我特地叫医生拿了就算吃不好也不会吃坏的药,防患于未然。”

靠,他还是不是人啊?

心底暗骂了一句,等等,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岑青禾静下心来琢磨了几秒,忽然发觉,当时商绍城生病的时候,她去给他买药,也是这么嘱咐医生的。

哎,该说是英雄所见略同好呢?还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谢谢商总监,等我病好了,一定‘好好’报答你。”岑青禾意味深长的回了一句。

商绍城不是听不出她话里的咬牙切齿,他云淡风轻的回道:“到时来f。k陪我练练手就行,不用动脑子,也不用走心。”

他拐弯抹角的骂她没脑子,岑青禾本想不着痕迹的回击两句,奈何眼下身体条件不允许,她说这两句话已经累得够呛,所以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