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解恨?唯有暴揍。

果然岑青禾就不是什么能沉得住气的人,对付方艺菲,她等不及玩心眼儿,管她后果如何,这一秒先把气撒出去再说。

方艺菲踩着细跟恨天高,哪能跟岑青禾这种成天跟商绍城比划拳脚的人对抗,两下就被耸倒在地上。

她呜嗷喊叫,岑青禾嫌烦,像是电影里男人捏女人一样,一手卡住她的两侧脸颊,生生掰得她喊不出来。

蹲在她面前,岑青禾面色阴冷,眼神中却满是痞意,唇瓣开启,低声恐吓道:“方艺菲,你是不是记吃不记打?”

方艺菲长发凌乱,怒视着岑青禾,却聪明的没敢还手。她打不过岑青禾,更何况岑青禾还带着帮手来的。

此刻蔡馨媛没动,因为一切尽在掌控,她只叉着双臂站在一边看热闹,对上有些人诧异看来的视线,她微笑着颔首,“没事儿,聊聊天。”

“你看什么看?不服还手,别说我们两个欺负你。”

岑青禾嫌弃的抽回手,目光满是挑衅。

方艺菲仍旧不出声,虽然狼狈的坐在地上,但却不喊也不闹,一副打算息事宁人的状态。岑青禾才不会单纯的觉得她服了,“心里琢磨什么呢?想着出门报警,还是回头跑去土大款那儿告状?我跟你说,人不是你这么做的,你以前在盛天的那些事儿,我没打算再跟你追究,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就不对了,找个土大款就想狗仗人势,你是不是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眼皮下浅?”

方艺菲垂着视线,一声不吭。

岑青禾真是讨厌这种人,当面就装哑巴,一回头马上讲人是非,说她识时务都脏了这三个字。

如果她狠一点儿,岑青禾还能赞她是个对手,但她这样……

岑青禾唯有冷声说:“方艺菲,上次你匆匆离开盛天,我没机会跟你说一声,我这人向来不惹事儿,但我也不怕事儿,你要是再敢惹我,我保证,当初你怎么离开的盛天,往后我就让你怎么离开正南,我说到做到。”

岑青禾在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商绍城,真要是把她气急了,大不了她找商绍城出来平事儿,弄个方艺菲还是易如反掌的,所以她底气特别足,一点儿都不心虚。

方艺菲跟聋子似的,什么反应都没有,岑青禾心底火大,忍不住伸手推了她一下,“听没听见?”

方艺菲低着头,小声回道:“听见了。”

“差不多行了。”岑青禾还不等开口,忽然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岑青禾狐疑到底是不是说她,所以抬眼去看,这一抬头倒好,身前不远处站着一抹高大身影,浅色的休闲裤,棒线的奶茶色毛衣,男人面色很淡,看不出是冷是嫌,一双好看却莫名慑人的眸子,盯着岑青禾的脸。

是他?!

岑青禾登时就懵了,怎么会是他?

男人跟岑青禾四目相对,依旧是不辨喜怒的声音,淡淡说:“这里是公共场所。”

蔡馨媛跟方艺菲都看向不远处的俊美男人,前者不说话是以为男人跟方艺菲认识,后者则干脆是被男人的气质跟相貌所吸引,马上一副更加楚楚可怜,被奸人所迫的委屈模样。

岑青禾只觉得浑身血气争相上涌,她看不见自己的脸,却能清楚觉察到双颊滚烫。

这种感觉并不难解释,简单地说,就是丢脸。

她昨天刚见过这男人,当时是去医院帮岑青青道歉求情,如今在这儿被他撞见,偏偏是这样的场合,人家该不会觉得,她们是家传的不良少女吧?

想到此处,岑青禾恨不能原地刨个坑给自己活埋了,怎么这么寸!

极度尴尬的站起身,岑青禾脑子有些空白,没有跟面前的男人打招呼,也没有搭理仍旧坐在地上扮可怜的方艺菲,她径自回身折到沙发处,拎起包跟外套,掉头大步往前走,看背影,不无仓皇而逃的意思。

做这一行的,每天跟人打交道,蔡馨媛一看这男人,就知道他一定不普通,更何况他一句话吓得岑青禾掉头就走,看来这里面有事儿。

聪明的不做声,蔡馨媛拎着包跟外套,紧随其后,快步离开。

方艺菲见状,硬挤下两滴眼泪,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样子,其实心里想的是,没想到遇见怜香惜玉的,还是个这么极品的男人。

原地坐着,她一直在等男人主动上前来扶她,可是等了半晌,身后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她不着痕迹的转头去看,只见男人已经坐回到斜对面的沙发上,正低头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