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陪岑青禾去了医院,她两处受伤,一个在头上,一个在脚上,挂号都是挂的两个部门。

她觉得头上伤得不重,所以先去看头,值班医生扒开她的头发看了看,说:“包挺大的。”

岑青禾应声:“跟土鸡蛋那么大。”

医生觉得她说话好笑,不免也露出几分笑容,问:“怎么磕的?”

岑青禾说:“朋友结婚,抢捧花从台上掉下来了。”

闻言,医生更是觉得有趣,笑着问:“你才多大?这么想结婚?”

岑青禾说:“不是我,我是给他抢的。”

说着,她下巴一偏,示意身旁的靳南。

医生一边蘸药水帮她处理伤口,一边跟她聊天,两人一问一答,气氛融洽得根本不像是在医院。

靳南担心,出声问医生:“不用拍片检查吗?”

医生已经把岑青禾的整个后脑都摸了一个遍,各处轻轻碰了碰,问她感觉,岑青禾都觉得还好,医生说:“没事,破了点皮,上了药,最近三四天尽量不要洗头,等伤口结痂,包很快就会退的。”

岑青禾微笑,“谢谢医生。”

“不客气。”

靳南扶着她往外走,两人又来到骨科,犹记得当初进医院治脚伤,她疼得差点儿一头扎进靳南怀里,所以岑青禾对这个部门,多少还是有些恐惧的。

医生让她坐好,帮她看伤,配合她的反应,医生决定给她拍张片子细看。

岑青禾略显诧异,“这么严重?”

医生说:“拍个片子稳妥些,免得耽误治疗。”

结果片子拍出来,医生说她有轻微骨裂现象,最少要修养一个月。

岑青禾彻底懵逼了,她不过是踩了别人一脚,怎么就骨裂了?

“医生,你说的修养不会是让我在家躺一个月吧?我还要上班的。”

医生回道:“我们是建议,但也知道现在年轻人工作压力大,你的脚现在完全不能吃力,就算是上班,最好也少来回走动,最好是借助拐杖,这样脚不沾地,对你的恢复会好一些。”

岑青禾哭笑不得,满脑子都是自己架着拐的样子,耳边还有熟悉的配音,“拐,拐啦,卖拐……”

想着想着,她就控制不住表情。

靳南却是笑不出来,他问医生:“医院现在有拐卖吗?”

医生说:“我们医院不卖这个。”随后又告诉他可以去哪里买。

来的时候,她一蹦一跳的来,可走的时候,靳南是真的不能让她再蹦跶回去,甭管两人心里怎么想,他还是坚定要把她背到背上。

回酒店的路上,岑青禾跟商绍城通话,他问她怎么样,她避重就轻不敢说骨裂,商绍城一耳就听出她的花花肠子,所以让她把手机给靳南。

靳南如实跟商绍城讲,岑青禾在一旁如坐针毡。

等他再把手机给她的时候,岑青禾心虚,赶忙先下手为强,“你别说我,医生说了,我这病听多了唠叨,脑袋疼。”

商绍城咬牙切齿的说:“你等我明天过去的,我把你另一条腿也敲折了,买双拐给你!”

岑青禾嬉皮笑脸的说:“幸好我就两条腿,不然还让你破费了。”

商绍城恨得牙根痒痒也没用,见不到也摸不着,只能放狠话,“你等明天的。”

如果不是碍着靳南在,岑青禾一定会回他一句,我等你,晚上给你暖床。

她保证这么一说,商绍城什么气都没有了。

计程车开到酒店门口,靳南下车后把后背对着岑青禾,岑青禾趴上去,他把她背回房间。

滨海的晚上也会湿热,这么段距离,靳南挺直的鼻梁上已经渗出细密汗珠,岑青禾很是过意不去,坐在床边,抬眼看着他道:“辛苦辛苦,快点儿回去洗个澡睡觉吧,半宿半夜来回跑,等明天绍城来你就解放了。”

靳南道:“你也早点儿睡,有什么事儿随时打电话。”

“好。”

“对了,别忘了不要平躺着睡觉,等脑后的包消了再说。”

“记住了。”

他临走之前想了想,还有没有什么没嘱咐到的,“你明天起来别直接下地走,记着脚最好别沾地。”

岑青禾听话的像个小学生,他说一样,她就点一次头。

最后他都嘱咐完了,面色如常的道:“我走了。”

“拜拜,晚安。”

“晚安。”

出了岑青禾的房间,靳南没有直接回房,而是离开酒店,打了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