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明瑞笑着说:“浩东,你能专程来看我,我还真没有想到。”

“哦,不欢迎?”

“恰恰相反。”

“不是专程,算是顺路,只是拐个弯而已。”

“那也万分欢迎。”

“那么,我要是说我是受到了启发后才来的,你信吗?”

“等等……这我得琢磨一下。”

想了想,刘明瑞说:“你是受了新任常务副省长陈益波同志的启发后才来的。”

“老刘你英明。”

“我想,他认为这次他上了,我没上,我会不舒服,所以他需要一个说客。”

“还有吗?”

“还有,以你的本事和老练,你肯定会拒绝。但是,你拒绝了他,你又来了,这才符合你的风格。”

徐浩东起身,冲着刘明瑞鞠了一躬,“老刘,我五体投地。”

“哈哈,少来这一套。”

“既是领导,又是前辈,解释几句呗。”

“你心知肚明,我没什么好解释的。”

“老刘,你是不想让我坐下吗?”

“你啊……好吧,你坐下。”

徐浩东坐下,为刘明瑞酙酒。

刘明瑞说:“这是基于我对陈益波的了解。老陈这个人吧,别看他有时大大咧咧的,其实他心很细,细得你都不敢相信。我和他各方面都差不多,伯仲难分,所以隐隐然的就成了竞争对手。这次他进步了,等于是胜利者,他得表现一下胜利者的高姿态。至于找你,当然是你是最合适人选。”

“有点,有点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的影子。”

“哈哈,我还知道他的一个怪癖。”

“什么怪癖?”

“你肯定不知道,他很怕他的继承者。”

“这就是说……这就是说,他现在很怕袁丰平?”

刘明瑞点着头说:“这绝不是因为袁丰平的背景,而是他的习惯。他怕继承者挑他的刺,拆他的台,把他搞的花架子卸掉。他年轻时吃过这方面的亏,落下了心病,到现在都改不了。”

徐浩东笑了。

刘明瑞笑着问:“对袁丰平,他不会也找你当说客吧。”

徐浩东笑着点了点头。

刘明瑞大笑起来。

等刘明瑞笑过,徐浩东说:“老刘,我听过这样一句话,非战之罪,人为也。”

刘明瑞说:“你这是安慰我啊。”

徐浩东说:“事实如此。我也认为你们俩不分伯仲,所以其他因素就是决定性的。一,滨州是省会城市,宁州虽然也是副省级城市,但毕竟比不了省会。二,老陈深得省委书记信任,你老刘深得省长信任,这里又差了一筹。三,滨州以商业和旅游及信息产业为主,经济发展可以讨巧,出成绩的速度快。而宁州以工业为主,工业又以国企和市企为主,历史包袱太重,堪比东三省,经济发展速度肯定难比滨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