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叔抬头偷瞥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夏听凝,斟酌着开口道“小姐,会不会是王爷呢?”

毕竟这王府中,权势最大的可就是静王爷了。虽然静王府名下的庄子田地也不少,但会不会是静王爷看出了铺子的巨大收益,才想要来分上一杯羹呢?

她公公?夏听凝立即否决道“不会,父王的话,你让他领兵打仗那绝对是没话说,可要轮到生意上的事,他就只能干瞪眼了。”

所以绝不会是她公爹,依她这么些日子以来的观察和了解,跟父王谈生意上的事,那绝对是对牛弹琴。这样一个对生意一窍不通的人,又怎么会想要入股暖烟楼,并使出威胁这一招来呢。

于叔闻言不禁疑惑的问道“那会是谁呢?”

是啊,会是谁呢?夏听凝仔细的理了一遍思路,容瑾是第一个排除的人,他已经知道暖烟楼是她的产业,绝不会派人去提出要入股这种事情来。

第二个要排除的自然是静王爷,他怎么瞧都不会是有这种想法的人。还有她的婆婆静王妃,这安国公府可是名门望族,又是当今皇后的娘家,怎么都不应该会缺银子的,婆婆一有嫁妆,二有王府每年的各种进账。生活可谓是富庶至极,哪会为了入股她的铺子而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还有二叔跟二婶,他们一家的吃穿用度都是王府提供的,要说敛银子这事,倒也不是不可能。但二叔跟二婶的为人,都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而且二叔好歹也是个正二品高官,平日里又没什么地方需要打点的,怎么也不至于要入股铺子来拿分红吧。

这想来想去的,只有两个可能。一是,那要入股之人所说的都是假话,其身后靠山根本不是静王府的人。

二是,这人确实是静王府中的某人派去的,而且最大的嫌疑就是百里尘轩那一房的人。

夏听凝思及此,便对于叔道“于叔,那前来商谈之人最后是如何说的?”

于叔立即答道“他说让老奴考虑两日,两日后再来听老奴的答复。”

夏听凝轻轻点头,又问道“他可有说要用多少银子入几成股?”

于叔一听到这个,顿时就来气,脸色极不屑的道“这个罗福全简直就是个无赖,竟然说一千两银子给他一成股,美人堂和暖烟楼各要四成。真真是胡扯,光是暖烟楼一天的盈利都不止一千两了,这人居然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要不是对方说出静王府这个靠山,他早就让伙计一把将人给扫地出门了。

一千两?夏听凝闻言也是撇嘴不已,光她铺里的一盒胭脂都能值这个价了,一千两买一成股,真亏这个幕后之人想得出来。对方怕是以为自己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吧。

轻掸了掸衣袖,夏听凝支着脑袋道“两日后那人再过来时,直接拒绝他,再派人尾随在其身后,看看他到底是为何人办事。你回去后,画下此人的相貌,再给我送过来。”

她倒要看看,这次究竟能揪出来哪个暗鬼。

于叔立即点头称是,夏听凝又问了几句糕点铺的筹备进展后,这才挥手让人回去。

晚间用膳时,夏听凝并没有同百里容瑾说起此事,她想等稍微有些眉目后,再与他商量。

两日的时光就在不温不火中过去了,夏听凝总算等来了于叔的消息。

据于叔所说,跟踪的两个下人回来报,确实见到那个罗福全在出了暖烟楼后,便直奔静王府。

夏听凝立即派人到府中去查,得知那个罗福全进了王府后,是与守院门的陈嬷嬷接的头。她只觉得事有蹊跷,便没打草惊蛇,只让人处处留心那个陈嬷嬷,摸清她每日的去向。

果真,有了重大的发现。

“百里府?”百里容瑾惊讶的道。

“恩。”夏听凝点了点头“派去跟踪的人回来报与我,这陈嬷嬷除了偷偷摸摸去见许姨娘外,还寻借口出府,去了一趟百里府。”

要说起这百里府,她也是知道的。公爹静王爷便是出自这百里府,只不过公爹似乎与家人的关系极其不好,早早便出了家门到军营磨炼,后来封了王,更是直接接了他自己的亲弟弟出府,同他一起居住。这么些年来早就与家里断了关系了。

但这许氏却跟百里府有联系,这可就值得玩味了。

百里容瑾拧起眉心道“这里边必定大有蹊跷,怕是要牵扯出些不好的事情来了。”

夏听凝的八卦心顿起,靠近百里容瑾,好奇的问道“容瑾,到底怎么回事呀?”

百里容瑾抬眸看着夏听凝一脸好奇的神情,无奈的伸手将其揽进怀里道“父王是爷爷的庶子,且因为奶奶出身不高,年老色衰而失宠,连带父王也一直都不怎么被人待见。更是处处被嫡母刁难,因为日子过得极不好,奶奶操劳过度病逝了。父王悲痛之余才会早早离家进了军营。后来经过一番闯荡才有了今日的成就,父王被封王后,便带着二叔脱离了百里家。奶奶病逝一事一直都被父王记在了百里府的头上,尤其是那位百里老夫人。所以这么多年来,父王是极其厌恶百里府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