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其他的么?”

曾毅并没有怀疑刘书的话,他说的这些,很容易查证的,只需要找些当地的人询问一番,几乎可以确定了。.】

“其他的,倒是也有一点,只不过,老朽并非是公门人,是以,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

不愧是人老成精,刘书却是精明的很,说话却是留着几分余地的,至于最后如何取决,信与不信,都与他没有丝毫的干系。

想来,这刘书所在的商号,平时里应该也是经常与官府打交道的,是以,才学会了如此说话的吧?

“无妨,只管说出来。”

曾毅也不生气,语气里仍旧是毫无波澜,甚至,看也没看刘书,只是盯着书案的账目发呆似得。

“老朽不懂得公门的事情,按着我们商号的来说吧,每年缴和往各个分号分发的银子,绝对不会是同一数目的,可是,这账册由布政司拨给各府州的款项,却都相差无异,几乎都是各府州平分了的,这却是有些怪了。”

刘书所说的这个现象,也很明显,各府州管辖不同,且一些散州的款项却和府一样多,这岂能是没有问题。

刘书的话,其实已经很明显了,这账目,绝对是造假的,是专门用来应付朝廷核查的,甚至,这账目,是临时造出来的也未可知。

而且,最后一项的可能性甚至要大一些,只有这种临时早出来的账册,才会是用这种最简单的方法,因为,这样最省时间,算是真出错了,至多,也是得个官平庸无能的名头,而不会有太大的罪名。

这,其实也可以说是给曾毅的一个陷阱,他要是真跳进这里面了,按照这个罪名给定罪了,以后,想要再查这个案子,可不行了。

“笔墨的痕迹,有办法辨别新旧么?”

曾毅却也不傻,已经听出了刘书话里的暗示。

“有,只不过,年份太近的,是不容易辨别的。”

年份久远的,可以通过纸张,墨迹辨别,可是,太相近的,这个,可是很难了。

“那些账册,你看了没?”

曾毅却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的抬头看着刘书。

“看了一些,不过,极少。”

刘书的任务,主要是核对,不可能把那么多的账册一本本看完的,只是挑选主要的账册来看的。

“那,刘老您闻到墨香了么?”

曾毅开口如惊雷,让刘老丈却是如定格了一般,站在原地不动。

最简单的证据,其实也是最不容易被发现,但却又在表面的证据,正因为习以为常了,是以,才会被忽略。

“墨香。”

刘老丈闻到了,那墨香虽然不是很浓,可却也不淡,这根本是最近才书写后留下的墨香啊,若非如此,换个时间,哪怕一个多月前的账目,都不会有如此清晰的墨香。

“来人。”

曾毅却是猛的扭头,大喝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