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曾毅也不是不知趣的人,更是知道分寸的,当即冲着刘健十分恭敬的拱手弯腰,脸上充满了恭敬的神情。

曾毅的这行为,却是让刘健满意的很,看来,这小子,心性倒是不错,之所以对丁原步步紧逼,还是因为对方找麻烦的原因。

而且,刘健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这个丁原,不好说,不好说啊。

“丁大人,还要下官继续问下去吗?”

曾毅的进攻的姿态,比起刚才来,却是没有那么强硬了,脸上的表情也显得有些温和了。

可正因为此,却是恰恰最为气人的地方,若是丁原现在说一个不字,那就证明他心虚,证明他之前是在故意找曾毅的麻烦,为的就是报复曾毅在河南的放肆,或者,是曾毅刚才说的那些,丁原都是知道的,只不过,他选择了包庇。

可以说,现在,正因为曾毅这句不温不恼的话,却是让丁原根本就没有退路可言,既不能就此结束,也不能阻止曾毅继续说下去。

现如今的丁原,其实明知道曾毅在继续说下去,对他只有坏处,可,也只能是咬牙坚持了。

“朝堂之上,这些琐碎的事情,就此算了。”

弘治却在龙椅上淡淡的开口了,双眼微微睁着,话语里充斥着不容违背的命令:“今日,丁爱卿却是有些狭隘了,曾卿也有些过了。”

“退朝。”

弘治站了起来,早朝就在这么不明不白中,结束了,怕也是最为戏剧性的一次早朝吧。

弘治离开后,朝臣们就轰的一下全都散开了,不过,却也都是三两个一起,谈论的,也都是刚刚朝堂之上的事情。

尤其是最后皇帝开口,散朝,让一个布政使和吏部郎中的争端就此打住。

放眼看去,当时是丁原这个左布政使为下风,皇帝是在庇护丁原,免的他难堪,可是,实际上,却有人看到了另外的一种可能。

这个曾毅也是深得胜眷的,是以,这也可能的皇帝在护佑曾毅。

别看刚才在朝堂之上,是曾毅占据了上风,可是,那又能如何?无凭无据的,根本就奈何不了丁原。

朝堂也绝对不会因为这些没有凭证的事情,去处置一个封疆大吏,从二品的朝廷大员。

也就是说,就算是曾毅继续说下去,也至多就是让丁原多尴尬些,多掉些面皮罢了,可是,换来的,却绝对是对曾毅的不死不休了。

一个从二品的朝廷大员,想要找吏部一个五品郎中的麻烦,虽然这朝廷大员是不在京的官员,可哪一个布政使的背后没有一股势力的存在?

是以,这,其实也是在保护曾毅,免得这个五品的吏部郎中被人给害了。

文官虽然不动刀,可若是想害人,手段却更是多的很,毁人名誉等等,比之一刀砍杀还要让人难受。

“随本官走走。”

吏部尚书马文升却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叹了口气,从曾毅的身边缓缓走了过去,低声说了句话。

“是。”

曾毅打了个机灵,紧紧的跟在马文升的旁边,却又不紧不慢的错了一步的距离,以示身份的差距。

“跟上来,恁的那么多规矩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