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曾毅虽然说是要请罪,可却是不会受到任何的责罚,至多,也就是马文升训斥他几句罢了。

可这只是表明意思罢了,听话要听音。

曾毅的话,明着是说他没听清楚圣旨内容,可是,其中的意思,怕是就差指着前面坐着的三位大臣的鼻子呵斥他们了。

曾毅自称刚入朝堂,畏惧圣上威严,可马文升、王桂、等人却不是入朝一两天了吧?怕是十几年也都有了。

你们竟然和我这个毛头小子一样,畏惧圣上威严,什么都没听清?没记住?

畏惧皇帝威严,这个,不管事实如何,可是最起码,嘴上,怕是没哪个大臣敢说不畏惧的。

可曾毅现在,却是把这事,和入朝时间进行了对比,且,更是以他自身为标杆,进行了对比。

内在的意思,无外乎就是,若是你们这些入朝多年的老大臣还如我这个刚入朝的毛头小子一般,那,也就太丢人了吧…………。

曾毅的一番话,让堂上坐着的诸官满脸不可置信,在他们想来,部里的左右两位侍郎开口,尚书亲自过问,曾毅就算是在不愿意,在不识趣,也该答应下来吧?

可谁曾想,曾毅却用这种反问的方式,狠狠的打了他们的脸,而且,还是那种打了你,你都没法明着还口的,只能是吃了哑巴亏。

可是,虽然只能是吃哑巴亏,可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发生在双方实力差不多的情况下,就算是对方吃了哑巴亏,也无可奈何你,可是,若是实力相差太大,就如同曾毅眼下所面临的情况。

就算是一时曾毅以智取胜,可日后呢?堂上的几位还不各种缘由的为难于他啊。

马文升却是似乎已经料到了这个局面,笑着道:“想当初,老夫刚入朝堂之时,其情形,仿若眼前啊,等会老夫让人抄录了圣旨,给你送去,细细品味就是了,想来吾皇像来仁厚,岂会因此而降下责罚?吾等更不可替陛下降下责罚。”

马文升的这话,就一个意思,想当年,本官刚入朝堂之时,和你现在的情况一样,回想起来,却还是历历在目,当今圣上仁慈宽厚,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去责罚你,而我这个吏部尚书,就更没那胆子替皇帝下令责罚了。

说完这话,马文升眼角还瞄了左侍郎王桂一眼,刚才的意思,就是王桂说出来的,左侍郎虽然和王桂不和,却是没吭声,默认罢了。

毕竟,这事的利益也有右侍郎的份。

可左侍郎王桂却是只把曾毅当成了吏部的一名普通五品官员了,以为可以由他们这些个上官随意揉捏。

怕是忘了几件事了,曾毅在河南的行为,是何等的嚣张,何等的大胆,若非是顾着河南之前大局不稳,不宜大动筋骨,怕是已经把南阳府上下所有大小官员全都给罢职,丢入大牢了。

而后,在河南首府开封,更是把个右布政使给折腾的毫无颜面,左布政司更是所有官员被变相软禁。

这怕不是单凭一个胆大就能做到的吧?若无足够的机智,若无足够的智谋,怕是根本就玩不转河南的那些官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