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你欺人太甚。”

王正双目通红的盯着曾毅,双眼几欲撕裂,这是在坏他的名声啊,言官,最看重的无非就是名声了,可曾毅今日在朝堂之上所说的,却是要把他拖入笑谈当中啊。

“王大人,下官岂敢欺您?只是下官将实情说出来罢了,这是您逼下官的。”

曾毅无辜的看着王正,甚至,语气中还充斥着一股子的惋惜:“原本,下官想着您前去找下官说情,怕也只是一时心神蒙蔽,是以,才想着替您隐瞒下来,没想到,您却因此而污蔑下官,看来,是下官错了……。”

说到这,曾毅故意顿了顿,吊足了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官员们的胃口,方才继续道:“是下官看错人了,您,根本不适合当言官,您挟私报复,在左佥都御史这个职位上,怕是要炮制谣言无数啊!更甚,您以一人之名,坏都察院历代言官积累下来的清名,实数可恨、可憎、可恶。”

曾毅这翻话,却是把王正这个都察院的左佥都御史给从都察院里摘了出来。

都察院这个衙门,能不得罪,还是不轻易得罪的好,而且,都察院,也是京察的对象之一。

都察院和六科虽然负责监督京察,可,同时,也是京察的对象,这里面,却是也有些规矩的。

京察,是京察三品下官员,而都察院,监督京察的,则是三品上官员,这些官员是给皇帝上自陈奏折的,是以,用来监督京察,倒是没有什么影响。

只不过,这其中,可不包括王正这个左佥都御史,左佥都御史是正四品官员,恰是京察对象当中。

王正这个正四品的左佥都御史虽然是都察院御史,但是,是没有权利监督京察的,或者说,他还不够资格,还差那么一品,可他却是利用言官可以风言闻奏来攻击的曾毅,是以,这点,也是纠缠不清的。

只是,也真不知道这个王正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了,竟然还敢攻击曾毅,怕是以为能直接把曾毅给轰下去的吧。

把王正从都察院摘出来,就是不让都察院名声受损,而都察院三品下官员也是曾毅京察对象之一,是以,只要剩下的那些个言官想好过一些,怕是都不会为了王正而得罪曾毅了。

毕竟,明眼人已经看出来了,皇帝是向着曾毅的,而且,今天,这王正今天是绝对栽了,若是在因为此得罪曾毅,真是把脸撕下来了。

京察结束后,怕是都察院的言官要大换血了。

“曾毅……你血口喷人,你说本官找你求情,证据?证据何在?”

王正气血上涌,双目赤红,身子都有些摇晃了,若是今天不让曾毅把话说清楚,他这面子,可是要丢大了。

“证据?”

曾毅状若恍然大悟的模样,看着王正,讶然道:“这还要证据做什么?刚才王大人污蔑下官的时候,不是也没证据么?”

“你……。”

王正胸口快速起伏:“本官是言官,言者无罪。”

“这么说,王大人是承认刚才是在污蔑下官了!下官以实情审核顺天府三品下官员,怎么就成献媚邀宠了?难不成,照王大人所说,陛下所喜,下官必要厌恶,陛下所恶,下官必要所喜,这方才是忠臣?这方才是贤臣?这方才不是献媚邀宠不成?”

曾毅这翻话,却是堵的王正哑口无言。

虽然已经被曾毅给气的怒火冲脑,可王正还没有失去理智,只要他现在敢说个是字,那真的是神仙难救了。

那就是公然抗拒皇权,公然嘲讽满朝大臣是献媚邀宠之人,曾毅这话,何其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