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风波,越来越大了啊。”

内阁次辅谢迁和杨廷和两人坐在院中的石椅上,尤其是内阁次辅谢迁,满脸愁容

可以说,内阁大学士们的一举一动,都十分重要,都是牵扯着满朝文武官员的心的。

是以,内阁的大学士们,比起旁的官员,更加的注重自身的形象。

一言一行牵扯甚大,其中有一点,若无要事,一般而言,内阁大学士们,除了在内阁碰面外,私下里,几乎是不怎么碰面的。

到了内阁大学士的这个位置,可以说,已经是到了顶峰地位。

若在网上去,那就是内阁次辅、内阁首辅了。

只是,这位置,可就更难了。

而在说旁的,勋贵的位置,虽然好听,可是,却是没什么权利的,是闲散清净享福的位置。

是以,整天来说,内阁大学士,已经是文官的顶峰了,就算是内阁首辅,也可以称之为内阁大学士的。

这样的几个人,大明朝廷权利巅峰的几个人,平日里,在内阁,可以说是整天见面的。

不管他们几个大学士是否齐心,又或者有所敌视,但是,几乎每天都要见面,这个,是不可改变的。

若是下朝之后,内阁大学士们还缠在一起,那,难免会让人横加猜测的。

这是很正常的情形。

是以,内阁的大学士们,除去办公时间外,全都是各走各的,各回各家,谁也不会说是没事了,就拉着旁人去酒楼或自家坐会的。

到了内阁大学士这个位置,城府,都是极深的,有些事情,是绝对不可能说出来的。

只会是藏在心里。

也正因为此种种,内阁大学生们,平日里,不聚在一起,可是,一旦有两人聚在一起,你就意味着,内阁遇到难题了,这样的猜测,十有八九是准确的。

“曾毅到底是怎么想的?”

内阁次辅谢迁看着杨廷和,双目炯炯有神。

在内阁当中,这些个大学士当中,唯独杨廷和,和曾毅走的近,而且,又都是当初当今圣上尚未太子时候的东宫旧臣。

历朝历代,都是讲关系的,如师生,座师,同年,同乡等等。

为的,都是在官场上好有个照应,而杨廷和及曾毅两人,就可以归结为东宫旧臣。

不管杨廷和及曾毅两人的关系如何,但是,外人提起他们的时候,都会说他们是东宫旧臣,是一伙的。

这是根本就去不掉的标签。

而且,当今圣上还是太子的时候,东宫内的朝臣,由于当今圣上玩略的原因,并没有几个,剩下的,就是伺候在旁的太监们了。

是以,也就不存在什么在皇帝跟前争宠的现象了。

尤其是杨廷和及曾毅,两人的年纪相差太大了,有那么一句话,老不予少挣,说的就是杨廷和及曾毅的这个情况。

正因为此,内阁次辅谢迁,才会夜色之下,前来拜访杨廷和的。

有些事情,在内阁,是不方面说的,虽说内阁里的几个大学士,谁也不是多嘴的人,可是,万一被外面伺候的小厮侍卫听见了,传了出去,可就不好了。

且,这事,暂时还是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讲的。

“看不懂,看不懂啊。”

杨廷和摇了摇头,满脸的无奈:“若是旁人,老夫到是还能猜出个一二,可是,这事情既然牵扯到了曾毅,那,老夫真是猜不出来了。”

“有些事情,根本就说不清楚。”

“这个曾毅,是想要保住锦衣卫,这点,咱们是可以肯定的,但是,这只是结果,可是,这过程,到底如何,却是真的无法猜测了。”

别说了次辅谢迁了,就是杨廷和,这个内阁当中,唯一和曾毅有些关系的内阁大学士,也是猜不出曾毅的心思的。

倒不是说内阁的这些个大学士年纪大了,反应迟钝了。

要知道,内阁的大学士们,那一个个的全都是才思敏捷,若非如此,真是老糊涂了,精力不足了,是绝对不能继续呆在这的,肯定是要告老还乡了的。

之所以内阁大学士们猜不出曾毅的想法,主要是和曾毅接触的太少了。

毕竟,曾毅虽然做过一些事情,破过一些案子,可是,实际上,曾毅任官以来,也没多长时间的。

加起来,至如今,也就一年多些罢了。

这么短的时间,是根本就不可能把一个人的脾气全都给摸透的。

而且,曾毅的年纪,做事,太过冲动了,如曾毅在南京所做的事情,根本就不按照规矩,明显是太冲动了。

这么一来,就算是内阁,也要确定一下,现如今,曾毅心里是怎么想的。

到底曾毅现在是在谋划着什么,亦或者,曾毅现在是在忍耐,直到最后,忍耐不住的时候,开始爆发。

只有确定了这点,才能慢慢的推敲。

只是,这一点,却也极难确定,而且,有了上次杨廷和登门的事情,现在,杨廷和,也是不方便在去曾毅府邸了。

而且,就算是去了,曾毅也肯定不会说什么的。

“若说他是想要真的留下锦衣卫,根本无需这么做的。”

内阁次辅谢迁皱着眉头分析,心思转动极快,其实,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分析此事了,或者说,内阁的几位大学士,心里,对这件事请,都分析过无数次了。

且,结果,也有好几个,只是,不能够确定到底哪个才是。

甚至,那几个结果都有可能,连范围,都是不好缩小的。

“以陛下对曾毅的宠信,及曾毅的身份,这件事,他根本不必理会百官的意思。”

谢迁猛然笑了笑,道:“当初,曾毅对方咱们内阁首辅的时候,可是没留情面啊,明知道,咱们元辅是背后之人,可还照样是把出头之人给拉了下去。”

“以曾毅的这脾气来看,他可是根本不怕得罪内阁得罪百官的。”

“而且,那个时候,先帝尚在,曾毅还是受到管束的。”

“现在,先帝归天,新君登基,新君是脾气,对曾毅,定然是大力支持,而曾毅又有先帝的金牌在身。”

“若是按照曾毅以前的脾气,是绝对不会容忍百官如此的,或者说,百官怎么样说,对他而言,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作用。”

“可是现在,曾毅却是退避不出,甚至,连都察院,偶尔也不去了,据说,是在家养病,皇帝也批准了。”

“这种明显退缩的行为,可不是曾毅一惯的作风啊。”

不得不说,内阁次辅谢迁,分析的很有道理,把所有的情况,全都考虑了进去。

“除非,是曾毅在谋算什么,亦或者,是曾毅现如今,不想和群臣把关系真的弄僵硬了。”

说完这话,谢迁就不吭声了,因为,这两个的可能性,是最大的,而且,也是没法确认的。

说是曾毅在谋算什么,这个的可能性,很大。

可是,若说是曾毅不想和群臣把关系搞僵硬,这也是极大的可能的。

毕竟,曾毅以前敢和内阁对着干,那是因为当时,内阁还没完全凌驾于六部九卿之上,当时曾毅等于是站在了吏部的位置,和内阁对着干的。

且,当时,曾毅刚为官不久,可以理解为其年少轻狂,不懂官场规矩。

可是现在,尤其是这次回京之后,曾毅因为裁撤锦衣卫诏狱的事情,可以说是名声一日千丈,往高处的神坛冲去。

这个时候,曾毅就不能不顾忌他的名声了。

且,从曾毅把那在南京查收是白银全都运送京城来看,甚至,不让刘瑾动译文的情况,曾毅,对大明朝,对江山社稷,是极为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