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那凑过来的官员一眼,谢迁却是没说话,而谢迁的这反应却是让那官员大为尴尬,自觉碰了一鼻子灰。

其实,谢迁这反应已经是好的了,知道这官员没想那么多,若不然,谢迁真要小气一些,可是要训斥这官员了的。

百姓们的呼声是高,是充满了愤怒,可,问题是这事情牵扯到了刘谨。

内阁的几位大学士可是和曾毅商量过的,最终已经达成了共识,刘谨,现在不能死,甚至有可能以后也能死,只能打压,但是不能死。

这一切都是为了大明朝的一系列革新,或者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大明朝的江山社稷。

当然,若是事有意外,那就另当别论,但是,最起码眼下定下来的情况就是这样的。

所以,这个时候,谢迁不可能去答话,若不然,日后指不定就会因此而被人攻坚。

同样的,在退一步而言,就算是没有之前和曾毅的商量,这个时候让刘谨怎么答话?

他现在若是应了,那,皇帝那边怎么交代,刘谨也肯定要对他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可若是不应,那这事情传了出去,肯定也会被有心人利用,诋毁他的名声。

身居高位就是如此,虽然风光,可却要时时刻刻如履薄冰,只有如此,方才能稳健,这也是官场的生存之道。

而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件事情内阁和曾毅已经商量定了,是要推给南京的那两位兵部侍郎的,所以,无论是出于哪个缘由,现在谢迁都不能开口的。

院子内这么多的金银,单是要清点也不是一个小工程的,好在,这些内阁早有准备,让户部的多个官员上前一起清点,然后分别造册,最后合并在一起,同时,所有查封的金银全部贴上两部的封条,日后是要在派人重新清查一遍的。

可就算此,这清点工作也是极慢的。

其他两处的情况和谢迁这里碰到的都一样,百姓们最初狂喊,之后,也就沉默了,不过,却都是围着没走,似乎是要看一看刘谨到底贪了多少的金银。

三处宅院外,倒是有东厂的番子在来回的走动,可是,却没人敢冲上前来,毕竟之前东厂被血洗过一次了,如今方才重建没多久,这些个番子心里总是有顾忌的,不在像是之前那样无法无天什么都不怕。

而且,这次三处宅院被抄家,领头的都是内阁的大学士,这就更让东厂的番子干着急可就是不敢冲过去的。

若只是户部和刑部的官员,虽然被血洗过一次,心里有了些畏惧,可事关重大,自家厂督的宅子都被抄了,家底都没了,他们若是不过去,怕是早晚逃不过一个死字。

这种情况下,他们肯定是要冲过去阻拦的,而且,两部的官员罢了,东厂番子真疯起来,还真不怕了。

可,内阁的阁老们在这镇着却的不同了,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他们也不敢对阁老们放肆的。

除非是有圣旨,若不然,就算是刘谨下命令,怕他们面对阁老的时候也要犹犹豫豫,客客气气的。

“派去豹园的崽子还没回信么?”

谢迁这个内阁次辅所抄的宅子外,东厂大档头急得是满头大汗,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这事情,若是真让人把银子给运走了,那,刘谨怕是能把他碎尸万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