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得玉贤妃瞪大了眼睛,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半晌才气咻咻地道:“你成心气我是不是?”

萧凤梧从袖子里取出一只福袋,仔细系在床头,一边轻声细语地道:“母妃,儿臣觉得,您的病可以好起来。”

“嗯?”玉贤妃一怔,随即皱起了眉头。

萧凤梧过去抬手把她眉间的褶皱抚平,轻轻说道:“天机不可泄露,总之,您若是信我,便听我这一次。”

玉贤妃仔细思考了良久,叹了口气:“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在这深宫里待下去了。原先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自从下定决心离开,真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萧凤梧安抚的笑了一下,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玉贤妃立刻笑了,拍着萧凤梧的肩膀道:“不愧是我的儿子,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萧凤梧淡笑着摇了摇头:“事成之前,不要泄露出去。您也知道,最近邢皇后盯咱们这里盯得紧。”

玉贤妃撇了撇嘴:“就她?我还不放在眼里。”

于是第二日,玉贤妃便已经有了起色,又过了一日能下地了。

邢皇后得了这个消息,忍不住咬了咬牙,叫来自己宫里的总管太监张合,问他:“玉贤妃到底是什么病?前两天太医不还说她没几日好活了么?”

张合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奴才刚刚去太医院问过了,赵医正说贤妃的病十分罕见,他也不确定到底是什么病症,但是可以作为特殊病例记录下来。所以根本就没问出所以然。”

邢皇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她在人前的形象永远是端庄贤淑大度雍容的,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多么不喜欢皇帝身边的其他女人,每次看到那么多莺莺燕燕围绕在昭帝身边,她就嫉妒得发狂,恨不能那些女人全都死干净了才好。

尤其是玉贤妃。

在后-宫中的这些女人里,玉贤妃的容貌是最为出色的,便是如今已经是徐娘半老,新进宫嫔又都是青春逼人的,却没有哪一个容色能够比得上玉贤妃。

加上玉贤妃为人又十分清冷,更加比那些费尽了心思想要引起昭帝注意的女人们更为独特。

所以,虽然俞家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昭帝却仍然保持着一定的频率驾幸玉宛宫。

邢皇后不自觉捏紧了手,“啪嗒”一声轻响,一枚两寸长的葱管一般的指甲齐根断裂,指甲缝里有丝丝血迹沁了出来。

田佩挥退了寝宫中的宫女,亲自上前,拿了小银剪子替邢皇后修剪指甲,用自己的尾指指甲挑了一点止血的药粉替邢皇后上好,柔声细语地安慰道:“娘娘切勿动怒,玉贤妃不足为虑。”

邢皇后目光阴鸷,唇角勾起一抹冷厉的笑容:“你说的不错。本宫是后-宫的主宰,本宫想要她生她便能生,想要她死,她便绝不能活!”

田佩心中一阵阵发寒,面上却仍旧带着恭谨的微笑。

邢皇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莲儿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