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一箭穿透云破行孙子的胸膛。

云破行的孙子低头看着穿透他胸膛的羽箭,睁大了眼,口吐鲜血,浑身虚软无力跪倒在地:“祖……祖父……”

混乱中,云破行刚要下令,就看到孙子到地不起。

“阿玉!阿玉!”云破行心如刀绞,甩开架着他的两个兵士,跌跪在地上,一把抱住自己的孙子,“阿玉!没事儿的!祖父在!祖父在!”

已冲至大营门口的白卿言勒马,调转马头隔着猎猎燃烧的大火,那双与云破行对望的眸子杀气震慑人心,她用羽箭挑着云破行儿子的头颅高高举起,那姿态似是在告诉云破行,三年之后……她会如同今日这般,将云破行的儿子斩尽!

云破行望着儿子眼睛都没有闭上的头颅发指眦裂,血气冲上喉咙险些涌出一口腥甜,整个人悲愤欲绝。

“放箭!”云破行目眦欲裂,指着白卿言的方向声嘶力竭喊道,“给我将她乱箭射死!”

“禀大帅!兵器库被烧了!羽箭没了!”

昨日,云破行要在瓮山峡谷与九曲峰弯道设伏,本就运走了西凉军大批羽箭,还剩下一少部分羽箭放在兵库帐中,谁知道竟然被烧了。

云破行丧子丧孙,顿时怒火攻心,心口绞痛顿时喷出一口血来。

“大帅!”

“大帅!”

云破行悲痛难忍,几乎嚼穿龈血撕心裂肺吼道:“方中辉,给我带全部骑兵追上他们!务必将我儿头颅抢回来!将他们全部乱刀砍死一个不留!”

“领命!”方中辉抱拳领命,喊道,“骑兵速速集合上马,随我追杀敌贼!”

白卿言一行二百人去二百人回,快马回穿过徽平道不曾停留。

见白卿言带人已通过徽平道直奔瓮城,卫兆年所率一千八百伏兵全身戒备,死死盯远处。

追赶白卿言的大批西凉骑兵因要集合准备出发,早已被白卿言落下一段距离。

徽平道有卫兆年早已再此设伏,她不担心,她只需先一步回瓮城安排准备带军掉头再攻天门关。

当她带着父亲的头颅回到瓮城时,所有的白家军都不曾入眠,他们都在城内等着小白帅将白家军副帅白岐山的头颅带回来。

沈昆阳命人抬出一口还未盖棺的棺材,里面是用木头雕的身体穿着白岐山的铠甲。

当初沈昆阳自责没有能抢回副帅白岐山的遗体,反让云破行砍了副帅的头颅……又一把火将副帅和其他白家军将士烧成了灰烬。

为此,沈昆阳自责的恨不能跟随副帅去了,全无生念。

可一想到副帅还挂在西凉军营的头颅,沈昆阳又强撑着爬了起来,想着就算是死也要先给副帅做一副身子,再将副帅的头颅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