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清岳自幼在母亲身边长大,知道自己的母亲有着何等的智谋,父亲拿不定主意的都要去问询母亲的意思。

他在母亲的教导之下,从不轻看任何女子,也从不认为女子就应当拘于后宅相夫教子,这世上如同母亲和姐姐还有阿宝这样的女子不在少数,可她们大多都被世俗礼教束缚,只能一生困于后宅。

就如同他的母亲,母亲虽然有能,却不能如同男子一般走到人前来,董清岳心更多的是可惜,和心疼。

董老太君咬了咬牙,用力攥着儿子的手:“这话,你心里知道即可,千万不要宣之于口,阿宝信你这个舅舅,说与你听,可你要时刻将此事藏心,以免给阿宝招来祸端!”

“母亲说的儿子都懂!”董清岳应声,“阿宝此次来登州便是为了同我见一面,将该说的话都说了,打算接了母亲便回朔阳,如今母亲不走……怕是阿宝也留不了几天了。”

董老太君点了点头:“朔阳还有事情等着她,她自是不能在这里多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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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卿言坐在临窗软榻上看兵书古籍,春桃在给白卿言绞头发。

高几上,从琉璃灯盏透出的五色光斓,映着如白玉精雕的美人儿,画面十分好看。

用香熏完床榻的秋环见状,放下手中的香,忙凑上前伸手就要代替春桃给白卿言绞头发:“春桃姐姐我来!”

见春桃眉头一紧,秋环生怕春桃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忙用双手攥住帕子绞紧……

“嘶……”

白卿言头发被一扯,轻轻吸了一口凉气。

秋环见状惶恐失措跪了下来:“公主饶命啊!奴婢只是想着春桃姐姐伺候公主沐浴辛苦了,想替公主绞头发而已,不成想春桃姐姐大约是计较今日在老爷书房外……”

白卿言不等秋环说完,将手中古籍重重往小几上一搁,垂眸看着跪在地上装作惶恐不安的秋环,十分腻味这小丫头的小伎俩。

“春桃,去将王嬷嬷请过来!”白卿言道。

秋环吓得一个激灵,仰头看了眼面色平静淡漠的白卿言,忙叩首:“公主饶命啊!”

春桃跟在白卿言身边久了,又经历过春妍和春杏那两个吃里爬外的,又怎么会看不出秋环这耍的是什么心眼子。

春桃应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秋环,绕过屏风去唤董老太君房里的王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