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将来,董葶枝蓄意陷害,也可称其是怀恨在心,绝了董葶枝生恨陷害之路。

“也还好,这柳姨娘你一向不喜欢,也就是当年醉酒一场有了葶枝,才带回府上,从那往后府上谁人不知你只是将柳姨娘养着,不曾踏入她那院门半步!即便是太子查……也能说得过去!”董老太君平静道。

当年柳姨娘是董老太爷的三哥硬灌醉了董清岳,塞给董清岳的,也是自那之后……董清岳再也没有喝醉过,觉着差不多了,谁劝酒也不会再喝,生怕酒后误事。

只是此事,对男人来说堪称奇耻大辱。

但董家的安危,可比董清岳的面子来的要重要太多,董清岳欣然点头:“也算是……留给她一条生路,往后的路该怎么走,便是她自己的事了。”

白卿言摩挲着手腕儿上的铁沙袋,怕太子知道董家有两个庶女,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便道:“祖母恐怕还需让葶芸也抱病才是,毕竟……相处了多年的姐妹,突然并非自己的亲姐妹,加上嫡长兄去了,自然撑不住。”

“既然发现柳姨娘欺瞒了这么大的事情,那阵仗也该摆起来!”董老太君一向雷厉风行,高声道,“王嬷嬷,去将柳姨娘大张旗鼓捆来!严令董府上下嘴皮子紧着,谁敢走漏半点风声,全家乱棍打死!”

说完,董老太君回头看向白卿言,她心底里约莫是不想让外孙女看到这污糟事的,便道:“今夜你留在外祖母这里怕是无法安眠,我让人送去你葶芸那里,你去凑合一晚。”

董家家丑,白卿言姓白,不该掺合,她福身称是。

董家这夜果然是大阵仗,当董葶枝知道要去请柳姨娘的时候,便知道自己怕是连姨娘都连累了,她面色惨白,顿时没有刚才的意气风发,佝偻着身子啜泣。

白卿言到董葶芸的院子,见出来迎她的董葶芸头发还未干,只笑着将白卿言请入正房。

“被褥已经全换成了新的,表姐放心!今夜表姐在这儿休息,我去偏房……”董葶芸笑道。

“打扰了,你头发还未干,快去绞头发吧。”白卿言见董葶芸唇瓣苍白,伸手摸了摸董葶芸的手,吓得董葶芸忙往后一退,又忙尴尬同白卿言行礼致歉。

董葶芸的手冰凉入骨。

白卿言回头吩咐春桃她们岀去,问董葶芸:“怎么一回事?”

董葶芸咬着唇,她当真没有想到祖母会安排表姐来这里,就在刚才得到消息之前,董葶芸整个人正在冰水里泡着,为的就是让自己病倒。

她朝白卿言福身行礼后道:“我刚才在冰水里泡着,想明日起称病……”

白卿言恍然:“你是怕太子对董家女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