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卿看到来人是上官惊澜而不是那位“本尊”,悬起的心终于微微放下,只是惊恐过后的木然的脸上已经摆不出任何表情。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别说是生气恼怒,就连最简单的动一动都显得无比困难。

男人在她面前缓缓蹲下,声线紧绷,“卿卿。”

她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整个身体因为刚刚在水里浸泡过所以显得湿哒哒的,发丝凌乱,衣衫狼狈,空洞茫然的眼神让他的心一下子狠狠揪了起来。

黝黑沉邃的目光显得一瞬不瞬,那双骨节分明的十分好看的大掌便朝着她的脸伸过来。

陆卿卿蓦然抓着他,眼眸微微的睁大了几分,“我很痛,你不要碰我。”

男人的手掌狠狠一僵。

她说很痛。

所以他从刚才开始自欺欺人的骗自己说这是她杀人的时候不小心弄到的,到现在这个结论也已经不成立——换言之,她的脸被人毁了。

这个认知以一种缓慢的近乎荒诞的速度在他的脑海中蔓延,似乎长久反应不过来,但是他的身体却又下意识的将她从地上抱起来,以最快的速度下山去找大夫。

整个过程她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上官惊澜也不敢强迫她说话。

只是时不时的会低头看看她,然后被她脸上刺眼的血迹刺中眼球,又狼狈的收回视线。

他甚至不敢想让她原谅,只希望她可以不要哭。

如此不停的反复着,反复许多次以后,终于到达医馆。

大夫说她中的毒很诡异,又受惊吓着了凉,加上身体本来就不好,所以孩子可能保不住。

至于她的脸上的伤,也说是没有可能会痊愈了,这划痕太深已经入了骨头,若是再深一点可能以后做什么表情都会困难,现在可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