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看着她忍耐至极的脸,缓缓的勾起唇角,那笑容落在她的眼睛里无比刺眼,他低低淡淡的道:“我说,只有你乖乖的听话,我才会放他一条生路。”

她瞳孔骤缩。

他的话换种方式来说——如果她不乖,他就会杀了皇叔。

如今皇叔这样,是没有半点反抗之力的。

“夏侯渊,你这是为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

如果他能说出为什么,事情就不会发展到如今这一步。

夏侯渊的手指轻抚过她的脸颊,“叶纤衣快回来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他作势便要拉她,可是上官语惜现在把他恨得牙痒痒,怎么可能跟他回去,“我不回去!”

“上官语惜。”

男人面容一沉,“你在挑战我的耐性,还是想看看我究竟敢不敢对他下手?”

上官语惜紧攥着双手,身体僵硬。

她看着他拉起自己的手,力道牵引着她往外走去,她蓦然摔碎了桌上的碗,只是这一次那瓷器最锋利的地方已经不是对着他,而是对着她自己,目光赤红,“我死也不会跟你回去。”

男人微微一震,可是那抹慌乱稍纵即逝。

他敛去眸底的深暗,捡起另一块碎掉的瓷片缓缓的走向上官惊澜,“惜儿,看来你说真的不相信我会对他怎么样。”他的手落在男人脖颈上轻轻划过,便立刻有血珠渗出来,“你可以一死百了,可你也说了你是东临的罪人,你还要将这罪过继续放大么?”

刺目的红色染进她的眼底,好像当日战场上鲜红的尸横遍野……

她的心跳陡然失去一拍。

对,她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