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晚上等她睡着以后,夏侯渊却让人找来太医,为她诊脉。

所有人的动静都很小,太医甚至闭着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就连探脉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这位姑娘,那皇上肯定要了他的命啊!

“皇上,这是……”

他忽然一个激灵,但是急忙又压低声音,欣喜的道:“姑娘这是喜脉啊!”

夏侯渊的脸色骤然一变。

莫辞从未在男人脸上见过这样的神色,除了震撼,还有不可思议中掺杂的那点惊喜。

她起初时常忍不住想,皇上一回到南诏就能连续拔除太上皇和前太子两个眼中钉,顺理成章的登上帝位,为什么还整日闷闷不乐的,后来见过他和上官姑娘的相处,大概就明白了。

一个男人得到了至高无上权势地位,可惜高处不胜寒,最初的本心已经不知不觉的遗失。

他把姑娘强留在身边,整日只有争吵和冷漠,从未有过欢笑与快乐。

可即便是这样,也不愿立妃不愿立后,整个后宫只有这么一个人。

大概,是爱到骨子里吧?

难怪姑娘有了喜脉,皇上会这么高兴。

只希望这个孩子的出现,可以让这两个人好好的,以后都不会再有争吵。

“退,退下。”

男人第一次语不成句,连话都说不清楚。

太医和莫辞急忙轻声的退出去。

夏侯渊呼吸沉沉的看着那张睡梦中安安静静的脸,她此刻的安静与白日里呈现的安静是不同的,不是那种寡淡的近乎没有表情的疏寥淡莫,而是单纯的安静美好。

微显粗粝的手指刮过她的脸颊,柔软的触感,一路蔓延到他的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