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步伐稳健,缓缓的走在花间小道中,淡淡的回答,“不记得了。”

她不太高兴的哼哼着,“你就知道敷衍我——是不是来了南诏,发现我不喜欢你了,所以男人的劣根性作祟,觉得失去的东西总是最美好的,于是不择手段的将我留下来?”

他没有丝毫的迟疑,眉眼未动,“不是。”

“那你说,到底是什么时候?”

这一次,夏侯渊想了很久很久。

这个答案实在太难了,很多人问过他,可惜连他自己也说不出确切的时刻。只是隐约记得,好像在他十几年活在阴暗中的生活以后,突然出现了那么一束无法抗拒的强光。

他微微凝着眸光,“可能——从你说你喜欢我,非要跟我在一起的时候。”

上官语惜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跟他说的这话了,她轻轻的皱了皱眉,“这得是多久以前啊——你既然这么早就开始喜欢我,为什么一直对我这么冷淡?”

“不想伤害你。”

“……”

“惜儿,那个时候,我从来没想过我们会在一起。”

男人眸光深凝,低低缓缓的说着,“你不知道你于我而言,有多奢侈。我的父亲在我并不多大的时候将我安排在东临成为一个细作,从我出现在皇室身边的时候开始,我的身份就注定不能对任何人产生任何感情,否则最后只会两败俱伤。”

他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这些话,她也从来没想过要去听。

因为这是他们之间最大的死结,她曾一度以为永远解不开的那种死结。

可是此时此刻,听着男人淡漠的话音,她的心中竟不是恨,而是细细的抽疼。

夏侯渊低垂着眉眼,视线却并不望着她,“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从未想过要接受你的感情,只是有些事情,非理智可控——你就是我二十几年中唯一的那个意外,哪怕一再的抗拒,告诉自己这样不对,可还是不受控制的享受着你的靠近和示好。”

他是愿意她靠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