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存在太久了,异兽竟然在北方还有新兽冢,连我都不曾知晓。”红狐王叹道,随即一喜:“这是好事,只要亡灵入兽冢,青丘就可以重建了。”

“狐王,根据我们的观察,这几日北方兽冢也动荡了,一些亡灵逃出了北方兽冢。”那族长语出惊人。

“什么?”红狐王打了个哆嗦。

我也大惊,怎么回事?

南渊出事后,轮到北渊了?

这南北夹击,青丘哪里还能活?

“再去查探,给我查清楚!”白狐王下令,还派出了大能级别的妖狐同去。

我们就等着,都有些焦急不安。

也就当晚,有大能妖狐率先回来汇报了。

“二位狐王,北方兽冢确是动荡,但是在深渊中动荡,逃出来的亡灵不过几十头,远远不如南渊。”大能狐妖还分析起来,“北方兽冢仿佛被堵住了出口,动荡在深渊内发生,反而不会影响到外面。”

我们听得一头雾水,内部的动荡?

“再探!”白狐王又下令,必须搞清楚。

我已经有点焦头烂额了,心里又开始不安,无法平静。

最后,我回了自己的房间,打禅定印平复心境,这才安稳一下。

这半月我是一日未眠,这会儿倒头就睡,想着明日亲自去一趟北渊看看,要是北渊也有了希,那真的得跑路了。

结果睡着睡着,我做起了噩梦,梦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婴在我身上爬来爬去,还不断怪笑,四肢时而扭曲,脑袋时而扭转。

我被硬生生吓醒了,一睁眼,一道红芒映入眼帘。

在我床头,坐在一个女婴,正嘎吱嘎吱地咬着什么,它全身通红,眼睛是赤红的。

我惊得心脏停止了跳动,浑身发麻,难以动弹。

血巫!

血巫出来了!

说实话,这是我修行以来最恐惧的时刻。

当年初次见到忌鬼都没这么恐惧过!

在这黑暗的房间里,一只血色女婴坐在我床头啃咬什么东西,那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催命符,瞬间令我汗流浃背。

手指头都无法动弹一下了,原始的恐惧充斥在心脏每一个位置。

随后,心脏疯狂跳动,无法控制。

女婴赫然抬头看来,手中却是抓着一条亡灵腿。

它将亡灵腿丢开,怨恨道:“饿,饿!”

它在跟我说话。

我眼珠移动,移向另一边,完全不敢看它了,不然我心脏会爆炸。

它却伸出血淋淋的小手推我,尖锐而怨毒道:“我饿了,我饿了!”

我惊恐而不解,血巫跑出来了,说明它吃掉了夷,这还不饱?

它找我说饿了干什么?

不过我冷静思考后,抓住了一线生机。

它的饿或许可以让我活下去。

“你要吃什么?”我嘶哑道,牙关在打颤,同时双目紧闭,避免多看它。

刚才我看了它,眼睛无事,它似乎不想弄死我。

但我还是不敢多看。

“星星……吃星星……我饿!”女婴暴躁恶毒,小手在我身上留下了血红色的手印,令得我痛苦无比。

但我明白它的需求了,暗想原来如此。

它是血巫,诞生于星空之下,是最原始最古老巫术中诞生的恶。

即是“血”也是“巫”。

既然是“巫”,那就需要星光!

它要星光!

我终于稳住了神,艰难移动手指,慢慢动起来。

女婴却嫌慢,直接将我推下了床,狠厉道:“我饿了……吃不饱……吃不饱!什么都吃了……它们都被我吃了!”

我一怔,忽地意识到,血巫是不是跑去了北渊,就是它堵了亡灵,狂吃一通,引发了北渊内部的震荡。

这么说来,它早就把夷给吃掉了,然后追着亡灵去北渊狂吃。

可惜吃不饱,它不能缺少“巫”。

这对我有利,我可以拿捏它。

我彻底掌控了身体,然后指了指天上:“出去吃……”

血巫直接往上一飞,令得屋檐都融化了,血水挂满了瓦片。

我运气飞上去,不敢看它,迅速打出了星空图,接引天星。

一片星光落下,照亮了附近。

血巫发出咕咕的怪叫声,扑向星光大吃起来。

它在吸食星光精华。

足足半响,它才吃完,而此时我壮起胆子看它一眼,发现它竟变大了,从一个女婴变成了六七岁的幼女,全身血红色,怪异地蹲着舔舐双手,满足地喘着气。

我迅速思考,手掌摸向了怀里的豫州鼎。

血巫太过骇人,必须把它装回豫州鼎。

结果手指才碰到豫州鼎,血巫就扭头看来,一张血色脸颊扭曲可怖,张嘴发出恶毒的话语:“我不进去……我不进去!杀了你,杀了你!”

我一僵,收回了手,柔和道:“不进去不进去,好孩子,我会养着你的,让你吃饱。”

它就不骂我了,几个跳跃消失在了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