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柴家老楼里,满堂鬼影鸦雀无声,只有蔡九在继续陈述当年往事。

“见那女鬼不甚恐怖,小人才略略心安,便壮着胆子问她有何冤屈。那女鬼曹思敏哀哀切切,说出一段隐秘事来,顿时气得我和老班主浑身颤抖。

这件事发生在我们来到封门村的三年之前。

女鬼曹思敏,本是柴玉贵家中的佃户。她的丈夫高全,租种了柴玉贵家的二十亩田地。当年遇上蝗虫,颗粒无收。柴玉贵逼租的时候,看到了高家娘子曹思敏貌美,便动了坏心。

于是柴玉贵便对高全说,他家里要赶制一批衣裳,让曹思敏去做针线手工一个月,来抵偿地租。高全本不欲让妻子来柴家做活,奈何穷人志短,欠下的租子实在难以偿还,又禁不起曹思敏的哀求,只得让曹思敏来柴家做针线活。

好在住得不远,曹思敏都是早出晚归,晚上回自己家中睡觉。

一开始,柴玉贵倒也是以礼相待,但是三五日后,就现出了畜生的嘴脸,语言轻薄,借酒装疯,調戏曹思敏。

曹思敏只是小心避让,寻思着熬过这剩下的二十天,便了却了地租,即便受些尴尬,忍了也值得。

可是没想到,那日午后,柴家的少东家,柴玉贵的儿子柴凌峰酒后闯了进来,一把抱住曹思敏,欲行不轨。曹思敏抵死不从放声高叫。畜生柴凌峰,竟然捂住曹思敏的嘴巴,将她活活捂死。”

说到此处,蔡九一转身。用手指着鬼群里的柴凌峰,怒目而视。

丁二苗也怒发冲冠,一拍桌子喝道:“柴凌峰,可有此事?给我跪上前来!”

“*师饶命,小人罪该万死。那天一时冲动,才犯下弥天大错……”柴凌峰跪上前来,浑身颤抖。

“你知道罪该万死,还敢求我饶你?”丁二苗哼了一声,飞出一张压鬼符咒,压得柴凌峰呲牙咧嘴。苦不堪言。

“后面的事情又何如了?蔡九你接着说。”丁二苗这才命令蔡九,继续说下去。

蔡九看见柴凌峰受罚,这才稍稍退了点怒气,又说道:

“柴凌峰这个畜生,捂死了曹思敏之后。也不放过她,趁着她尸体未冷,将她玷污。也恰在此时,柴老狗也来到曹思敏做工的房间里,欲行不轨。见到儿子杀害了曹思敏,柴老狗也慌张不已。

父子俩一商量,自己动手,在房顶上做了隔板。也就是现在看到的吊顶。然后他们把曹思敏的尸体藏了上去,并且撒上了生石灰。

后来柴家父子,更是使用邪法。将曹思敏的魂魄,拘禁在那二楼之中,使之不得外出。

高全当晚,没看到娘子回家,就来柴家追问。柴家父子一口咬定,曹思敏已经回家了。是不是半路失踪,不得而知。

柴家势大。高全告状无门,最后举家逃荒而去。不知所踪。

曹思敏死后,怨念深重,三年之内渐渐凝聚怨气,终于在我们赌钱的那晚,变化出种种诡异,揭露柴家父子的恶行。

当晚我冒充包公,曹思敏竟然不分真假,一再磕头求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