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头,真的假的?有那么神?”

“你不信?把自己大腿上拉一刀,老子现在让你就给你上药。”

柴东亮正在贺天寿的病房,听见外面吵吵闹闹,有些不悦:“谁在外面喧哗?这里是医院,不是茶馆,伤员要多休息。”

负责照顾贺天寿的卫生兵急忙到外面,医官却将他扯进了病房。

“都督,马副镖头治疗骨伤可神了,手一按就能接骨。”医官兴奋的道。

柴东亮点头称谢:“多谢副镖头救治我安徽**军的同袍,改日柴某设宴,到时候咱们镖局的弟兄可都要到啊”

马副镖头笑的眉眼开花,连道不敢。

医官趁着兴头道:“都督,咱们军队中训练也好,打仗也好,骨伤是最常见的,能否请副镖头在医院呆一阵子,把这接骨的绝活教教我们。”

马副镖头此刻也学会客气了,头摇得像拨浪鼓:“您这里都是读过书喝过洋墨水的,让我一个老粗教你们,不是要折杀我吗?这点粗浅的手艺,要是各位不嫌弃,我倾囊而授,保管不藏私。”

柴东亮握着他的手道:“副镖头厚谊,我代表安徽**军上下,谢您了。”

马副镖头手足无措,忙躬身一礼:“都督是咱安徽最大的官,要是前清那会儿,您起码是二品,我一个臭力气行的镖头哪受的起啊?您着是要折我的寿啊”

柴东亮哈哈一笑,招呼大家坐下,卫生兵送上茶水。

医官笑道:“都督,你有所不知,马副镖头还有祖传秘方,据说效用如神呢”

有道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马副镖头粗豪性子,哪里受用的起这个?立刻就开始吹嘘起来。

柴东亮半信半疑,脸上挂着笑容道:“这药真有如此神效?”

马副镖头见柴东亮怀疑,当时就急了:“都督不信,可以试用,若是我说嘴,你拿大耳帖子扇我。”

医官吃透了马副镖头的性子,见缝插针,煽风点火道:“我们也是听您说的,都督也没亲眼看见这药效。”

马副镖头一撇嘴道:“不信就试试。”

一直躺在床上的贺天寿也来了精神,用仅存的左臂撑起身体道:“我来试试,我这伤口总是不见好,一直淌黄水。”

马副镖头笑道:“你不怕我这是假药,害你白白受苦?”

贺天寿哈哈大笑:“老子这条胳膊已经没了,大不了不管用,老子又不会吃什么亏,你试试便是。”

马副镖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拔开用红绸子裹着的软木塞,令卫生兵打开贺天寿伤口的纱布,顿时就看见血肉模糊的刀口,伤口不但没有收口反而还在不停的淌着黄水。

“军爷,忍着点疼”马副镖头在伤口上洒上一撮药沫。

贺天寿疼的倒吸凉气,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嘴上兀自还在硬挺:“不妨事的,关二爷能刮骨疗毒,咱还受不住这点疼?”

黄褐色的药粉洒上过后,伤口的黄水竟然在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减少,渐渐不流了

贺天寿惊喜道:“这药刚倒上去的时候,那简直能杀人,这会儿感觉没那么疼了。”

马副镖头拍着胸脯道:“军爷,这伤要是三天不结痂收口,你把我老马的头拧下来当夜壶”

这民间还真有好东西

柴东亮一向对中医不太感冒,实在是刚穿越那会儿被那位太医给吓住了,都做下病了。此刻仔细想想,也对马副镖头的话信了七分。

趟子手走镖难免有厮杀,如果要是没效的药,他们也不会带着身上,否则受伤之后不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吗?

如果这个药效真的像马副镖头说的那么好,不能推广开来治病救人,岂不是白白的埋没了?

柴东亮突然灵光一闪:“镖头,我说句实话你也不要介意???这铁路也通了,海上也跑着火轮船,今后恐怕镖局的买卖会一天不如一天。”

马副镖头苦笑道:“可不是嘛,要不是镖局里还有几十号的弟兄要张嘴吃饭,总镖头早就关张了,现在是开一天门赔一天的钱???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柴东亮笑道:“我也打开天窗说亮化,这全天下的镖局要不了几年肯定都关门??你想想,你们走镖逢百抽五,而现在客商去外地做买卖,压根就不需要带大笔的现银子,只需要到银行打一张汇票即可,你的生意能不清淡吗?”

马副镖头的脸拉的老长,苦涩的道:“这也没办法,挨一天算两晌吧。”

柴东亮淡然一笑:“这种丧气话,可不像是江湖好汉说的???我倒是有个主意,不但能让你们镖局几十口人都有饭吃,没准还能发个大财。”

马副镖头眼睛放光:“都督肯周全小的草料,小的感激不尽,请都督名言。”

“咱们合伙半个药厂吧?就生产这个伤药。”

“都督提议好是好,可咱们力气行赚的银子左手来右手去,没本钱啊”

柴东亮哈哈一笑道:“你的秘方,不就是本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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